这么多年,丈夫对这个旁支子侄照顾颇多。
时不时便会往那边送东西,也当她的面夸过沈樾几次。
严氏不以为然。
那沈樾哪点都比不是沈敛,有什么好值得夸的。前几年便早早将那孩子带到身边。
这些年攒下的军功,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为何要有危机感?”沈敛平静道,“族兄能力和实力皆不错,是个可培养之人。”
既然提到沈樾,他干脆早些开口暗示。
“儿子无意男女情爱,日后也可能无法给国公府留下一儿半女。若母亲答应,我可写信给父亲,将族兄过继到您名下。”
短短两句话,气得严氏暴跳如雷,差点直接晕厥。
“混账东西!你是想故意气死为娘吗?”
什么不会给国公府留下一儿半女!
什么把族兄过继到她名下!
这混账东西绝不是疯了,他就是为了故意气她才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娘可考虑考虑。”沈敛语气淡然。
严氏气得心口疼,怒目圆睁。
“你想都别想!你父亲这般疼你,身为儿子你如何能忍心叫他绝嗣!”
这两条不管是哪一句,都在扎她的心。
沈敛淡淡的眸光落在对方脸上,“我的红线,不正是母亲切断的吗?”
此言一出,严氏顿时一窒,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
“这如何能怪我!”她脱口而出,而后又迅皱眉,“你想起来了?”
沈敛没想起来。
只随时依照直觉随便诈一诈,结果当真诈出了些消息。
他应是同哪个姑娘有了感情的。
却后续没成,想来也同母亲有一定关系。
“母亲觉得呢?”
沈敛淡淡反问。
严氏沉着脸,虽恼怒至极但也还没彻底失去理智全盘托出。
只是最后两母子确实闹得不欢而散。
严氏不明白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哪怕儿子忘记了之前生的一切,两母子的关系似乎也回不到从前了。
翌日,沈敛随意上了京中最有名的酒楼。
他要了个中间位置的包间,待客满时叫来了小二。
不一会,小二去隔壁上东西时,便状似无意提到了沈敛。
优秀如沈敛,在他出事前自然没人敢说三道四。
可眼下他毁了容,倒是给了人机会和理由。
不多久,沈敛便听见了些自己同顾怀宁的绯闻和是是非非。
有人说他同她早就私定终身,是被严氏棒打鸳鸯。
也有人说她早就对他无意,光看见他便痛苦不适。
真真假假,也有夸大其词的成分。
但不管如何,同他有所牵扯之人,确实是顾家那位口口声声喊他‘表兄’的五姑娘。
沈敛忽然觉得很有意思。
自己同一个姑娘有所纠缠,这本身便是一件极意想不到之事。
那么。
他同她之间的真实情况,究竟会是如何?
……
严氏在家气了整整一晚,翌日一早便去了娘家。
她原是想找娘家诉苦,也让娘家人去骂骂儿子,谁知对方反倒说了她几句。
“也别怪敛儿这般态度。当初若不是你同顾家闹成那样,也不会有眼下的事了。”
严牧皱眉,有时候他也很受不了这大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