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是畜生不干净,你重伤初愈,要是带了些不净之物到你身上可如何是好!”
严氏找了理由。
沈敛的视线始终在书上,闻言又翻过一页才道,“若儿子会因一只猫便出事,那想必也是活不久的。”
“呸呸呸!”严氏恼怒,“你胡说八道什么。”
什么活不活的久的!
身为母亲,她听不得这种话。
沈敛未抬眼,“母亲不必担忧。”
严氏看着他半晌,这才突然问道:“你脸上的情况究竟如何了?为何在家中也要戴着面具?”
儿子本就冷静喜怒不形于色,戴上面具之后,心思便更加难以猜测了。
人都是自己生的,在母亲面前,他有什么好遮掩的。
严氏只觉得儿子同自己越离越远,母子间早已离心。
这叫她有些难受。
这般想着,她便走上前要摘面具。
可沈敛却侧过头,避开了对方的动作。
“怎么?”严氏愣了愣问。
沈敛将面具摘下。
“这种事我可以自己来。”
不可否认,他更喜欢戴着面具的感觉。
有一层遮掩,他不需要控制情绪表情,反而更加轻松。
只是在他自己的事情上,他也需要母亲明白,他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凡事受她控制。
严氏僵了一瞬,逐渐会过意来。
从前儿子只是在婚事上不让她做主。
如今,已小到连摘个面具这种事都不行了。
“你。”她胸膛一阵起伏,“你非要这么对我吗?”
沈敛只道,“母亲误会了,儿子只希望您少操心。”
严氏转过了身去。
强大的挫败和无力叫她烦闷至极。
直到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确实老了。
她已经彻底管不住这个儿子。
从前的沈敛就像风筝。
他飞在空中,谁都能看见他的华丽。
她是拉着线之人,哪怕风筝飞得再高,她也能将线拉回。
可如今。
那根控制风筝的线彻底断了。
她不再能控制他。
这种彻底脱离了掌控的无力感,像是彻底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
沈敛看她满身寂寥又落寞的背影,到底缓了声音。
“母亲放心。子嗣问题,我会尽快让您如愿。”
他已同沈樾商量好。
对方的第一个孩子,会由沈敛带回府中。
反正是继承镇国公府的一切,沈樾并不介意。
严氏顿了顿脚步,而后由陈嬷嬷扶着回了主院。
……
顾怀宁再次进宫时,见到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