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振旺開著他的小轎車,載著他的女朋友,要離開黑山嘴村了。
據他說“我要去繼續做生意,我女朋友也要開學了。”。
他走的時候,除了甩給趙長友一沓鈔票之外,一句話也沒有說,這次回家,他收割了不少老農民們的血汗錢。
他那嬌小的女朋友,一聽說要離開這個窮山村,就好像魚歸大海似的喜悅。
甚至,她把自己的洗漱包都落在了屋裡,當趙振旺提醒她的時候,這女人不耐煩地說“我不要了,回去我可以再買一套。”。
趙振旺只好動車輛,打了轉向燈,奔向大路的方向。
週末放假的時候,春妮告訴我說“天成,我爹已經出院了,回到家裡靜養了。”。
聽到這個好訊息的時候,我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晴朗了許多,這些天,因老憨叔的傷,我鬱悶極了。
回到家裡,我匆匆吃了一口飯,就跑出家門,奔向了老憨叔的家,我急於看看老憨叔。
當我走進他的家門,來到老憨叔睡覺的屋子時,我驚呆了。
過去那個強壯如牛的老憨叔不見了,一個孱弱的,滿頭白的老頭,躺在炕上。
傷痛已經把老憨叔折磨得不像人樣,他的身體垮了,精神變得更加頹廢。
老憨叔見我進門,他的眼神裡露出了一絲光芒,他抬起瘦弱的胳膊,衝我擺了擺手,說“天成,來了,快坐下。”。
“老憨叔,您好些了嗎?我想為您做點啥呢!”我把從家裡帶來的奶粉放下,然後說。
“不用了,天成,你已經做的很多了,多虧你那天晚上找到了我,要不,我會被活活地凍死的,你是我家的恩人啊!”老憨叔的嘴裡說出了這樣的話。
“老憨叔,您說的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我輕聲說道。
老憨叔衝著他妻子擺了擺手,說“把東西拿來吧!”。
李素花轉身進了另一個房間,幾分鐘後,她的手裡拿著一個小紙盒子返了回來。
她把紙盒放在了我面前,老憨叔說“天成,我給你買了一個小禮物,不知道你喜歡不?”。
我忙說“老憨叔,您治病要花錢,可別給我買禮物浪費錢了。”。
“你這小子,給你買的,你就拿著,和我客氣個啥。”老憨叔繼續說道。
我開啟了紙盒子,一架印著迷彩綠的望遠鏡,呈現在我的面前,真的太漂亮了!
我知道,老憨叔知道我的理想是當兵,所以他送了我一架軍用望遠鏡。
“謝謝老憨叔,這可讓您破費了,太謝謝您了!”我嘴裡不停地致謝說。
這兩次受傷,已經讓老憨叔的家庭非常困難了,他給我買了這麼貴重的禮物,我怎能不激動呢。
這就叫做禮輕情意重,何況他還買到我的心坎上了呢。
“老憨叔,您好好養著,等下週放假,我還來看您!”我辭別了老憨叔,帶著禮物回到了家裡。
母親在睡前告訴我,說“你文慶大爺,已經在鎮上開了紙紮鋪子,聽人說他的生意還挺好呢!”。
是啊,現在都在抓經濟建設,大家都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文慶支書有手藝,開個鋪面沒問題。
前陣子,文慶支書去鄉里開會,在散會之後,他和唐志高提及想開紙紮鋪子的想法。
唐志高沉吟了片刻,說“現在都在抓經濟,你開一家鋪面沒問題,只要不違反國家政策,我都支援你。”。
文慶這位退伍軍人,最懂得服從命令,聽指揮,有了鄉長的這番話,就等於給他吃下了定心丸。
“謝謝唐鄉長,那我可就準備幹了啊!”文慶支書對唐鄉長說。
唐志高遞給文慶一根紙菸,他自己也點燃一根,抽了一口,然後說
“鋪面的事,你不用著急,我幫你物色一個合適的,等搞定後,我給你去電話。”。
王文慶支書又是一陣子千恩萬謝,然後回到村裡,等待唐鄉長的訊息去了。
不到一週時間,唐鄉長就幫文慶找好了房子,和劉寡婦的芳顏美店是在一條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