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朋友王大明痴迷於學紙紮手藝,別看他是個男孩子,可他卻長了一雙巧手。
用文慶支書的話說,這小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比我的手還巧,將來一定會有大出息的。
一張彩色的紙片,到了王大明手裡,他摺疊裁剪幾下,很快就會變成一朵美麗的花。
我看他就像是在變戲法似的,我連基本的摺疊都記不住,看來大家叫我張半勺,還真沒冤枉我。
王大明做的花貼上在花圈上,就是藝術品,簡直可以以假亂真。
真是術業有專攻,打死我,我也做不出來這麼漂亮的花朵來。
我不喜歡王大明的職業,可我喜歡他做的紙花,更欣賞他的藝術細胞。
我倆在一起的時候,那是多麼快樂的時光啊,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
他時常會提起,小學的時候,我用冰塊蹭他脖子的事,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只要我去他的店裡,他總喜歡追問我,關於趙春妮和劉招娣的情況。
有時候,我也感到莫名其妙,這傢伙開始關心我和這兩個女孩的關係問題了。
王大明從小凳子上站起來,手裡拎著剪刀神秘兮兮地問“天成,你和春妮睡過了沒?咋樣?”。
“我要在結婚的時候,才和春妮睡,我倆是真正的愛情,我不能老早地和她睡在一起,再說了,我怕耽誤春妮考學!”我說的一本正經,入情入理。
“那就是和劉招娣睡過了唄?美不美妙?”王大明還在刨根問底。
“操,不許你再問這樣的混蛋問題,我和劉招娣是姐弟關係,怎麼可能睡一起呢!”我繼續回擊王大明,把他的話頭打斷。
王大明見我要急眼,立馬轉移話題,開始談論起趙勝利和黃志堯。
可是一轉屁股,王大明又把話題說到了春妮身上,他說
“天成啊,人家趙春妮學習那麼好,別將來她有了出息,看不上你啊!到那個時候,你可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你純粹是鹹吃蘿蔔淡操心,我倆的感情絕對是海枯石爛的,不許你再提趙春妮!”我衝著王大明擺了一下拳頭,提醒他別再瞎扯。
臨走的時候,王大明遞給我一朵鮮紅的花朵,說“天成,這是我做的紅玫瑰,你拿回去送給你的心上人趙春妮吧!”。
我只好說了幾句感謝話,接過了這豔麗的花朵,我不想讓好朋友失望。
可是,在我返回學校的路上,我把紙花直接扔進了垃圾堆。
哼!再鮮豔這也是紙花,紙花只能用在王大明的行當上。
我才不把這種東西送給我的姑娘趙春妮呢,趙春妮是我的白雪公主。
王大明知道,我喜歡趙春妮,她就是我的一切,我願意為她幹任何事情。
春節後開學,我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春妮這裡了,我為她操持著一切,每天都給她買吃喝,圍著她打轉轉。
學校裡,老師和同學都知道,我和趙春妮特別好,有的人說“人家是小,相好能咋地!”。
也有同學說“趙春妮和張天成就是天使與魔鬼,一對畸形戀人,騎驢看唱本走著瞧,他倆長久不了。”。
我根本就不在乎別人怎麼說,只要我的春妮永遠是第一名,這就足夠了,讓別人羨慕嫉妒去吧!
我母親總是忠告我,說“天成,你一定要學會自己長本事,別到最後真成了大傻冒,被人家趙春妮給甩了!”。
我對母親的話總嗤之以鼻,回答她說“絕對不會的,我和趙春妮就是一對打不散的鴛鴦。”。
聽了我這樣的說詞,母親立馬閉口,她便不再說什麼了。
我和趙春妮好,已經成為村裡和學校裡不公開的秘密,幾乎盡人皆知。
一向對我十分嚴苛的父親,現在也拿我沒辦法,或許,他也認為他的半勺兒子和趙春妮很般配吧!
我小妹已經開始牙牙學語和蹣跚學步了,這個小精靈格外讓人喜歡。
劉招娣哄她時間久了,有時她居然會喊招娣媽媽,在招娣的懷裡找奶吃。
每當我回家的時候,我的小妹總是要掙脫招娣的手,扎進我的懷裡,和我撒嬌,她用不太清晰的聲音喊著“哥哥,哥哥!”。
血脈親情是割捨不斷地,血緣關係真是個很奇妙的東西,或許我和小妹之間有一種磁場吧。
每個週末回家,我都會給小妹帶回一些好吃的好玩的東西。
久而久之,我小妹只要見我回家,就要跑到我這裡,索要吃的玩的。
我愛我的小妹,打心底裡愛她,她是我這個世界上的一個小親人,她是別人無法替代的,更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劉招娣知道我愛小妹,也總是刻意把她推到我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