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桑鯉離了席開始,沈驚澤就坐在上位呆。
好幾次有人朝他敬酒都沒聽到聲音。
這家宴,當真是無趣。
一群狼子野心的人聚在一起,阿諛奉承間讓人厭惡。
“陛下是身子不舒服嗎?”
出神間禕王又起身說道,一個比誰都想拉他下來的人此刻卻虛偽的奉承著。
沈驚澤直接點了點頭。
“陛下可是酒喝多了,不然妾身讓人幫您準備一些醒酒湯。”陳皇后格外賢淑的說著,還給他夾了幾道菜。
“陛下從入了席便一直在喝酒,還是要先吃些東西才是。”
陳皇后這話是對著沈驚澤說的,眸子卻時不時的朝下面看去,好幾次對上禕王略帶玩味的目光。
她臉上的笑意不知不覺間揚起,目光炯炯的同他對視。
“朕無事。”
沈驚澤的話語冷漠,和她有意無意間保持著距離。
拿著酒杯的禕王只當沒聽見他那話,笑眯眯的說著吉祥話作勢又開始敬他酒。
他本不想喝的,可是心裡就是不舒服,沒忍住也就貪了杯。
醉意上頭一副拉著禕王不醉不歸的喝著,最後上吐下瀉的被方興帶回了寢宮休息。
陳皇后本想送他回去,但沈驚澤一句“席上還需皇后主持大局”直接把她的話堵了回去。
總覺得這小皇帝最近躲她躲的厲害,偏生又和以往一樣關懷著她“皇后今晚上回去也好生休息
“方興,朕那皇叔呢?”
“奴才讓人打聽了,說是去了太后那裡。”
“他一個外男,去找阿姊做什麼?”沈驚澤暈暈乎乎的就想往未央宮那個方向走。
方興哪能放他一個爛醉的人亂跑,只能連哄帶騙的將人帶回了紫宸殿,“陛下先回去喝些醒酒湯吧,不然等會若是讓攝政王看到您這暈暈乎乎的模樣,還以為怕了他呢。”
“你……你說的有理。”
沈驚澤莫名的笑著,迷迷糊糊的回了宮。
…
眼前的男人身上全是細密的薄汗,眸子裡盡是隱忍。
她直接將衣物扔到了他身上,解了部分繩子。
報復完,桑鯉並不打算留人。
沈言濯中的這迷藥後勁強,此刻倒也對她做不了什麼,只是走之前盯著她看的那一眼讓她後頸涼。
“娘娘,方公公在外面求見。”
剛卸了釵沐浴完準備歇息,就看到允禾急急忙忙的通傳。
“讓他進來吧。”
方興一進來便是滿面愁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娘娘,您救救陛下吧!”
“他又怎麼了?”桑鯉揉了揉眉心,語氣有些不耐。
“陛下他喝醉了,奴才一個不留神他就怕到了屋頂,手裡還抱著好幾瓶酒,奴才想讓侍衛上去,陛下卻一直往下扔東西。
陛下晚上被禕王等人灌了許多酒,醉得有些厲害,連走路都搖搖晃晃的,奴才實在是怕陛下出個什麼意外才來打擾娘娘的啊!”
“他在哪?”桑鯉的聲音帶著些急促,在方興說完之後更是連服飾都未換,頭散亂著,只著單衣又披了個狐裘便跑了出去。
後面的宮人也是小跑著才跟上了她的腳步。
不是,是他看花了眼嗎?
太后怎麼會如此關心陛下?
按照往日的作風,不應該呵斥一聲再嘲諷般說道他若出了意外,那這皇位便換人做罷!
趕到紫宸殿果然看到了坐在房頂喝酒的沈驚澤。
她眉頭皺的厲害,依稀還能聽見上頭的人消極自諷。
“朕真是無用啊!”
“個個惦記著朕這個位置,裝模作樣的上演兄弟情真是讓人噁心……”
“沈驚澤,下來!”
桑鯉看著上頭的人,少有的好脾氣沒有火,只是淡定的開口。
“阿姊,是你嗎?”
少年的眸中帶有幾分茫然,向下看的時候,整個身子在風中搖搖欲墜,看起來似乎有些過於清瘦了,彷彿風一吹就能摔下去似的。
“沈驚澤,哀家只說一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