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塵晚上迷迷糊糊醒來時看見裴夙月,眼神頗為複雜。
如果白月光一切的目的只是為了讓他放下戒心,從內部打擊他,那麼這種行為,屬實是沒必要。
又過了一天。
蘇以塵的電話被連番轟炸。
他接過電話,“喂”了一聲。
那頭是顧寒舟陰冷沉鬱的聲音:“我進醫院的這幾天,你去哪了?”
蘇以塵因為發燒臉上還有些未褪去的潮紅,他鼻尖有鼻音:“先生,我發燒了。”
對面沉默了一秒鐘,語氣依舊沉冷:“誰送你去的醫院?”
那一瞬間,蘇以塵差點以為顧寒舟發現了。他抬頭看了一眼正在給他擺放午飯的裴夙月。頓了頓,佯裝鎮定道:“我自己去的。”
顧寒舟冷笑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壓迫性依舊很強:“沒有我的允許,誰准許你自己離開。”
撞壞腦子了?蘇以塵心裡默默吐槽,他聲音微微嘶啞間還有些低落:“可是下了很大的雨…”
話未說完,顧寒舟不容置疑的聲音便傳來:“一個小時內立刻回來。”
裴夙月輕蹙眉頭,坐在蘇以塵身邊。
蘇以塵朝他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後低頭繼續道:“一個小時內可能不太能趕得過去。”
“蘇蘇,你的父親還在牢獄裡,你的母親被我接來了顧家的私人醫院。你一家人都捏在我的手裡,你有什麼資格反駁我的命令。”
蘇以塵攥著手機的手差點沒拿穩,他深吸一口氣:“好,我現在馬上就回去。”
顧寒舟現在怒火非常重,私人醫生膽戰心驚地幫他頭部包紮完成後便拿著藥箱回去了。他緊緊抓著手中的檔案,盛怒的眸子不耐煩至極,“現在,立刻,馬上回來。”
蘇以塵覺得心累極了,他知道以顧寒舟這種高高在上掌握大權的人永遠都不會認為自己的要求有多麼刁鑽且蠻橫不講理。但他還必須得忍一年。“先生,我馬上就回來了。”
“夙夙這段時間在外地出差,你像以前一樣晚上過來給我按摩。”
“好。”
蘇以塵結束通話電話後,抬起頭望向裴夙月,說道:“我要回去了。”
“我也回去。”裴夙月立即起身。
“不可以”蘇以塵冷著臉拒絕,“顧寒舟以為我是一個人來的,我跟你一起回去招人疑,你過兩天再回來。”
裴夙月雖然不願意,卻在幫他收拾了東西,一邊收拾一邊讓自己的司機送蘇以塵回去。他的眼神哀怨,蘇以塵通通無視。
回到了顧家。
蘇以塵便感覺到偌大的別墅中,透著一股令人滲得發慌的氣息,寂靜無比,令人害怕。
顧輕舟也不敢打球了,坐在客廳寫他的論文,看見蘇以塵回來,皺了皺眉:“你趕緊上樓吧,我大哥從醫院回來看見你不在發了很大的火。夙夙不在這兒,他發起脾氣來肯定沒有顧忌,你……”
顧輕舟看見蘇以塵蒼白的臉色,有些彆扭的道,“你可千萬要小心一點。”
蘇以塵心裡頭不由得發緊,抬腳上了樓。
樓上,玻璃瓶碎掉的聲音清晰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