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顧寒舟眼睛一下子溼潤了。
他緊緊握住自己的雙拳,手背青筋暴起,一股無力感由內而生,他不禁低吼一聲發洩心中的鬱悶和難受。蘇蘇絕情地說不愛他,不愛他……
顧寒舟自嘲地嗤笑一聲,美夢果然是美夢,夢醒了,就該面對殘酷的現實了麼。
可他不甘心啊!
原本蘇蘇就應該是他的才對,蘇蘇愛的人應該是他才對。為什麼裴夙月可以得到蘇蘇的愛,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蘇蘇……我愛你,你為什麼不回頭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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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以塵回到家中。熱騰騰的飯菜就已經做好了。
裴夙月今天燒了很多菜,全部都是蘇以塵愛吃的,他拆下圍裙,給蘇以塵拿東西,親暱地拉著蘇以塵的手,給他拉開凳子,讓他坐下來。
“今天這一桌菜都是做給哥哥的哦,一定要吃光。”
蘇以塵抬起頭,望著裴夙月比以往還要熱情親暱的臉頰,輕眯雙眸,腳尖點地。
裴夙月立即聽話地跪下了。
他跪在蘇以塵的腳邊。猶如聽話乖順的狗勾。
那雙盛滿蘇以塵的瑞鳳眸凝視著他愛的人,“蘇蘇,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蘇以塵坐在主位上,他脫了鞋,用腳拉開裴夙月的褲拉鍊……
他望著裴夙月逐漸痴迷的臉,充滿情慾的瑞鳳眸,以及微動的喉結。蘇以塵伸出修長的五指,撫摸裴夙月的頭,他的神色高傲神秘莫測,
“夙夙,告訴我,為什麼揹著我,未經我的允許,去攻擊傷害別人?”
裴夙月瑞鳳眸含淚,“哥哥……”
蘇蘇已經看到影片,他全部都知道了。
裴夙月神情慌張,但是蘇以塵的雙足還在輕輕動著,讓裴夙月的呼吸逐漸加重,眼尾染上薄紅,他用痴迷且臣服的眼神凝視仰望著他高高在上的王。
“不可以撒嬌。夙夙,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蘇以塵輕聲問。
他循循善誘。
裴夙月雙眸垂落,瞳孔泛起一抹淚,眼底深處有著微不可聞的嫉妒,“我嫉妒顧寒舟,顧寒舟真是太討厭了,他說哥哥不愛我,他還要在我面前挑釁,他要搶走你!我失控了……”
說罷,裴夙月便又立即回過神來,抓住蘇以塵修長白皙的雙手,
“哥哥,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你不要討厭我……”
蘇以塵望著裴夙月的眼眸,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可他卻不知道這雙瑞鳳眸中的溫柔與善意是真的還是假的。
裴夙月的心底到底有多少他窺見不到的陰暗面。
那些陰暗扭曲瘋狂的一面被裴夙月完美的藏起來了,可是不代表它並不存在。
他想看一個真實的夙夙,永遠都不需要在他面前戴溫柔偽裝面具的夙夙,哪怕那個夙夙可怕,是所有人都害怕的性格,他也要看。
只有將夙夙內心的陰暗面全部牽引出來,在他面前卸下全部的偽裝,然後查清楚夙夙所經歷的一切,他才能對症**,才能知道該怎樣治好夙夙的心病。
“可你做錯了事情,那個影片裡的你很可怕。”蘇以塵撫摸著裴夙月的頭,手撫摸裴夙月脖頸的頸鍊,他輕聲道,“夙夙,下次不可以再這樣動手打人了。”
“我會生氣的。”
蘇以塵清澈如湖水的眼眸不喜不怒。
裴夙月連呼吸都忘記如何呼吸了,他呆滯地望著蘇以塵,半晌才問,“你生氣了會怎樣?”
“不知道。”蘇以塵給出了模稜兩可的答案,“也許,我會覺得我們不合適,然後分開吧。”
他細細地盯著裴夙月的反應,有些失望,夙夙還在偽裝。
裴夙月雙眸通紅:“哥哥,不要討厭我,不要離開我。我以後再也不會動手打人了。”
他急得要哭出來了,“不要說分開。不要和你分開。”
蘇以塵心裡頭不忍,可他想到裴夙月的心病,便又忍住想安慰他的話。
夙夙的心病需要心藥醫。
與夙夙在一起的每天每夜,蘇以塵總覺得裴夙月戴著面具與他生活,心裡的病卻從未消下去。他是有感覺的,他想醫好夙夙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