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心下警惕,觸電般收回手。
江開動作比她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所以你們沒什麼?是不是沒什麼?我就知道。”他自相矛盾,“你要是能看上他,這麼多年早就看上了,何必等到現在。”
盛悉風倒是想氣他,但即便賭氣,也不想和並不喜歡的人扯上那些旖旎聯絡,她只能說:“我以後會有別人,這是我的自由,你也有你的自由,我們互不干涉。”
話音剛落又被他捧著臉頰,狠狠親了兩下。
“……”盛悉風真是氣瘋了,合著她說了半天他什麼都沒聽進去,仍舊不顧婦女意願對她動手動腳,一等他放開她,她揚手就甩他耳光。
這次找對角度和力道了,耳光重重落到他臉上,摔出清脆的聲響,迴盪在空曠的樓道內。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得她的手都麻了。
江開抓住她的手腕,在她火辣辣的掌心落下一個吻,似是在慰撫她:“痛不痛?”
盛悉風:“……”
江開頂著她已經變得驚恐的眼神,繼續指使她的手心往自己臉上招呼:“不爽就再打。”
“你變態嗎?”盛悉風終於反應過來了,她覺得害怕,死命想抽手。
“我不想要自由,你也不能要自由;我不想找別人,你也別找。你是我的,從小就是我的,誰也不能覬覦。”
酒精確實是讓人原形畢露的東西,今天的宴會,他和盛悉風是主角,賓客都來敬酒,他還給盛悉風擋酒,前前後後不知道幹了多少瓶香檳。
他醉歸醉,其實腦子是清醒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都有印象,但羞恥心低到可怕,所有欲-望更是成倍放大。
這種不講道理、堪稱下三濫的求和,換做平時絕對說不出口,這會也就開頭難,一旦起了頭,後面怎麼說怎麼順口。
一邊抱著她毫無章法地親,一邊一股腦倒給她聽,“我們復婚,反正我本來就不想離,這些日子你知道我是怎麼過的……”他銜著她腫痛的嘴唇,胡言亂語:“明天就去,現在就去。”
這是盛悉風認識江開22年來,見識過的最盛大的服軟,他承認了他的後悔,承認了佔有慾,承認了對她想念。
但唯獨缺了最重要的東西。
“為什麼?”她清醒而剋制,沒有讓自己迷失於美好的幻境之中,“你為什麼想和我復婚。”
江開頭疼欲裂,所有的思緒都匯向同一個方向,影影綽綽,難以成型。
最終,他說:“因為我不能失去你。”
“很接近了。”盛悉風摸摸他的臉,像觸碰著一個易碎的夢,“但還是錯誤答案。”
江開這個樣子,她已經不指望跟他正常溝通,而且她自己也不大清醒,指不定會幹出什麼不理智的事,她沒敢留他過夜,以“你先回去睡,睡醒我們再商量”為由,哄著他回了島灣十八號。
他倒是好哄,對她這種不留男人過夜的行為表達了嘉許,似是更加確信了她和任豪傑沒什麼。
*
因為宿醉,第二天盛悉風一直睡到中午才醒。
睡醒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下意識看了眼手機,以她對江開的瞭解,他睡醒了也不大會反悔,很可能繼續掰扯復婚的話題。
除了他昨晚到家後的報備,並沒有新的訊息。她不讓自己多想,不給他找任何理由,反正一律做他沒太把她當回事處理。
這是她從離婚的課程中學到的最直觀的一課。
她當然不知道,他為了回國幾乎三天三夜沒怎麼闔眼,只在飛機上囫圇眯了會,一沾上床直接昏死過去。
盛悉風帶上戶口本回了盛家。
前段日子她和母親不對付,不想回家找不痛快,加上忙著做影片,想著戶口本這東西平日裡也用不上,就暫時把還戶口本的事給擱置了,讓江開一提醒,她又記起來了。
趁著昨天江開回來,母親看他們“小倆口”感情好,對她態度有所緩和,而且昨天生日宴上她得知,母親今天還有的忙,忙著答謝賓客,以及對公益活動的後續。
是歸還戶口本的大好時機。
同時,這也是她跟復婚說不的最強反抗,即便昨夜江開給她滿意的答覆,她也不可能輕易回到婚姻的牢籠中。
來到盛家,她順利進到父母房間,來到保險櫃所在的矮櫃前開啟了櫃門,正要輸密碼,忽然聽見走廊上隱約傳來沈錫舟的說話聲,而且腳步正朝著主臥方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