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舟收下银票,好奇地问道:“你们一看就是富贵人家,为何会离开塔州城?”
一般来说,背井离乡的,都是活不下去的穷苦百姓。
富贵人家一般是所待的地方乱了,家产和安全都无法保障,才会逃离。
妇人不敢有所隐瞒,坦诚地说道:“塔州城开始缺水,又毗邻天山郡,很可能会打仗,所以我们全家才会离开。”
“你们为何会觉得要打仗了?”
妇人虽然不认识祁宴舟,但从韩冲对他的称呼中,猜到了一二。
她抿了抿唇,告诉了祁宴舟一个不太靠谱的消息。
“听闻邻国会在冬日大举进攻北辰国。”
这是他们举家迁移的真正原因。
如今北辰国内乱不止。
若邻国一举进攻,就算不能让北辰亡国,也能攻破边城。
那时候,防守最严的京城,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祁宴舟问道:“消息是哪里来的?”
“草民不清楚,是道听途说。”
“你们赶紧收拾一下离开。”
说完,祁宴舟就回了流放队伍休息的地方。
他特意站在下风口,以免身上的血腥味熏到叶初棠。
但叶初棠的鼻子敏锐,被熏得微微蹙眉。
她往后退了一步,问道:“那些兵匪是不是宁州城驻军?”
祁宴舟看到叶初棠动作后,也往后退了一步。
“是,宁州城的驻军反了。”
叶初棠一点也不意外,“反了的意思是圈地为王?”
祁宴舟点头,“对。”
他将刚才听到的消息说给叶初棠听。
宁州城的驻军是在七日前反的。
将军苏成宗暗中控制了知州和刺史的家人和族亲,逼两人听话。
所以,宁州城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苏成宗控制宁州城后,让手下的兵冒充山匪,不仅抢周边的州郡,还抢自已地盘的百姓。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将谋反摆在明面上后,有足够的银子招兵买马。
至高无上的那个位置,谁不想要呢?
当然,苏成宗也不是蠢的。
他特意叮嘱了来海西郡的手下,让他们避开流放的路线,以免和祁宴舟遇上。
只要不打草惊蛇,他就能坐等流放队伍进宁州城,将其一举拿下!
结果刚才那队士兵在抢劫的时候,意外听到了“肥羊”
的消息。
然后被金银财帛迷了眼,将苏成宗的叮嘱抛诸脑后。
结果撞上流放队伍,全军覆没!
叶初棠听完宁州城的消息,感慨道:“幸好西泽和阿蛮离开得早。”
不然就算能离开宁州城,也得费一番功夫。
祁宴舟看向宁州城的方向,剑眉微蹙。
“苏成宗对我们已经有了防备,想要拿下宁州城并不容易。”
“虽然不容易,但能拿下!”
“这是自然,只不过又得耽搁前往天山郡的进度了。”
叶初棠不甚在意地说道:“反正我们又不赶时间,稳扎稳打比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