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的刹那——
他看见了她无助的眼眸中有过片刻的清醒。
“嗯!”
她想要推开他。
他浑身的血液都冲上头顶,“为什么,每一世你都要爱别人!”
“明明是我先找到你的,为什么你不能看见我!”
他惊觉自己失控,呼出一口白气,缓了缓情绪。
将她揽入怀中,轻声的唤她,“妖孽,对不起!”
那声音极其温柔,夹杂着小心翼翼。
礼槿澜朦朦胧胧的靠在那人怀中,本该松开的手却鬼使神差的抓紧。
靠在那人胸膛,感受着炙热滚烫的跳动,这陌生的气息让她不安,但又贪念这温暖。
“冷……”
萧阙抱起她,深一脚浅一脚往营帐走,听她低声呓语。
营地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晃出暖黄的光晕,他忽然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头。
怀里的人忽然蹭了蹭他下巴,呼出的热气扑在他脖颈上。
“萧阙…我不值得……”
萧阙喉间滚了滚,嗓音干哑得让他难受,胸口咚咚的剧烈跳动声传来。
他低头,见她闭着眼,眼尾的泪痕未干,像春雪融化般令人触动。
“山河纵有千万里,却抵不过半分你,风月空攒十二楼,难及相牵一寸心,”
“曾经我想要揽山河,如今只想揽着你。”
她指尖微动渐渐地松开了攥紧的衣襟———
“放我下来!我要回去了!”
萧阙淡淡应了声,小心的放下她。
礼槿澜踩在积雪上,一时头重脚轻的将刚站直的人扑倒。
她装作无意的爬起来,却被人死死的攥紧手,“我不介意你把我推倒!”
礼槿澜脸色微变。“我介意!”
………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营帐。
她躺回自己的床榻上,闭着眼昏昏沉沉地睡去。
梦中陷入漫无边际的白雾里,像被揉碎的月光在周身翻涌,远处忽远忽近的梵音混着金箔落地般的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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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佛有七彩流霞自雾霭深处倾泻而下。
白雾霞光中,凤鸣突至。
那声音穿透白雾时,她看见天际裂开的缝隙,朱红喙羽的神鸟振翅掠过,尾翎扫过之处绽开金莲。
可下一刻,白雾骤然凝结成墨色旋涡。
她被拽入深渊的瞬间,颈间猛地一凉——漆黑如夜的鳞片擦过皮肤,龙在咫尺间张开,犬齿上滴落的涎水砸在锁骨,烫得她浑身战栗。
“……”
她猛地睁眼,正好见到一只手掀开帷幔。
“你又做噩梦了!”
礼槿澜盯着帐外摇曳的烛影,喉间泛起铁锈味。
黑雾里那双竖瞳仿佛还在凝视她,那阴冷的猩风扑面而来的触感如此真实,就连那鳞片刮过脖颈时压迫感都未消退。
她颤抖着手摸向脖颈,止不住抖的手指被人抓住。
萧阙见她状况不太对,抓住那只颤抖的手,男子袖袍拂过她额角,落在她额心。
“是生病了吗?”
礼槿澜不知为何,睡着后总是陷入噩梦,就是不受控制的在梦中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