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旋火速点开图片。
“???”
之后禹旋就一直冲着何序笑,笑得她逐渐盯不住面前那盘鲜美可口,还没有刺的鱼肉。她的脑子有些放空,视线逐渐失去焦点。
禹旋用手指敲敲桌子,等何序抬头了,挤眉弄眼地说:“原来你就是那个把我姐掰弯的人?”
何序的脸颊微微红了:“旋姐你说什么?”
“少来,”禹旋眼睛一眯笑得更加八卦,目光直往何序脖子里飘。她就说么,再暖的春能在二月就暖出来蚊子,没蚊子哪儿来蚊子叮的红斑,“你们,嘿嘿,我是不是要喊你嫂子了?”
何序脸更红了,掩耳盗铃地反驳了句“你别胡说”,拿起筷子吃鱼。
没有刺的鱼,何序吃起来像扒米饭。
禹旋看着,直想叹她暴殄天物,这可是她费老大功夫做的,她姐一挑刺就是半晚上,啧,但她不会说,人小情侣的事,外人最好少掺和,她只是喝了口酒,接上何序前面的话:“我哪儿是胡说了,喜欢上我姐很容易好吧,嘿嘿,喜欢上你也很容易。你们都是很好的人,又每天朝夕相处,在一起很正常啦,再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同性没什么。”
何序筷子顿住,不知道怎么解释她和庄和西的关系。她们不是那种关系,只是做了那种关系会做的事情而已。
这些话实在不太好解释,何序有点发愁。
没等想出个所以然,门口忽然传来响动——庄和西回来,手里提着一个购物袋,是刚刚何序和禹旋买东西那家超市的,里面沉甸甸好像放了很多东西。
何序连忙起身迎上去接。
庄和西把袋子换了只手,抬下巴指指餐桌:“鱼吃完了?”
何序:“没有。”
庄和西:“我刚才怎么说的?”
何序:“……不吃完不许离开餐桌。”
庄和西:“你怎么做的?”
何序不吭声,还是想提庄和西手里的东西。
庄和西演都不演了,直接将手一抬,搂着何序的腰往餐桌边走。
禹旋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拍着桌子吱哇乱叫,叫得何序耳朵都在嗡嗡。
耳朵还很烫。
快熟了一样。
“和西姐……”
庄和西把何序按回凳子上,拍拍她脑袋:“吃。”她说话别说是带有命令口吻了,就是平常语气安排事儿,何序都会下意识去听去做。
桌上很快传来碗筷碰撞声。
何序吃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对面的禹旋笑得前仰后合,人快疯了。
“哈哈哈,你别管我,哈哈,我就是突然觉得,哈哈,你最近没有机灵,哈哈,只剩呆了哈哈哈哈。”
禹旋磕磕绊绊说完这句,人彻底疯了,一边喝酒一边笑,一边想:
谈恋爱的人果然都是狗脑子哈哈哈。
或者因为太狗,连自己脑子都吃哈哈哈。
禹旋笑得实在太颠,何序不忍心看她,余光不停往庄和西那边瞟。
这一瞟正好验证了禹旋那句“没有机灵在,还剩呆”。
何序呆在当场,看到庄和西提回来的东西里有两大盒樱桃,就是她在超市想吃但不舍得买的那种高档货;她正往出拿的是一盒切块蛋糕,松软层叠,看着就很甜。
庄和西拆开一盒樱桃倒进玻璃盆里,骨碌碌的撞击声震着何序的耳膜,她后知后觉自己心跳有点快,好像和看到这两样自己喜欢的东西有关系,好像关系又不是那么大,毕竟都是那种她觉得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吃不到只是失落,不会饿死。她来不及细想就看到庄和西挽起来袖子,打开了水龙头。
“吱——!”
何序从椅子上弹起来,飞速跑到庄和西身边说:“和西姐,我来洗吧,水凉。”
庄和西用胳膊挡着何序:“没看见热气?”
看到了看到了,但怎么能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老板洗东西。
何序左边够不到就跑去右边,右边被挡住又绕来左边,绕来绕去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整个人贴着庄和西后背,两只手左右开弓去抢。
抢到了!
何序心里一喜,笑容藏不住了似的,顺着嘴角一股脑往出冒。
庄和西偏头过来,拖着腔调:“这么想抱我?”
禹旋又一次憋笑失败:“哈哈哈哈!”
小海鲜啊小海鲜,到底沾了个“小”字儿,怎么斗得过她无所不能的姐?
哈哈哈哈。
她以前就是这样,会和永远存在的退路一样替她们解决麻烦、实现愿望,也爱挖坑、爱逗她们。她那时候很开朗风趣的……
禹旋的笑声淡下来,眼眶发酸,望着不远处把何序逗到满脸通红,还一派淡定的人。她好像,越来越像以前那个细心耐心又很会照顾人的姐姐了——回身抱住何序,湿淋淋的手掌拖着她的脊背和头,笑着说:“这么抱满不满意?”
何序尾巴骨都是麻的,两手捧着沉甸甸的玻璃盆一动也不敢动。这种和蛋糕一样松松软软的拥抱竟然被手臂勒着胸口还让人呼吸困难,何序很快感觉到缺氧,脸上涨得更红,眼睛迅速变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