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其实也回应过,但胆子总有点怯。
今天可能是知道要结束了吧,摆烂似的横冲直撞,毫无章法。
和西姐都受不了“嘶”了一声,她还可劲往她嘴巴里挤。
……她就把嘴巴张开了,由着她蛮横地往里撞。
还用一只手搂紧她的腰,另一只拖在枕骨那里,让她不用费什么劲,就能吻到她情绪最深的地方。
她好好啊。
可她怎么反而越来越难过了呢。
暴雨将何序里里外外浇透,她搂着庄和西的脖子又开始反反复复发抖,像灵魂被一点一点抽离身体,她却没能成功变得麻木。
……
杀青宴开始之前,何序强忍着那股令她不适的颤栗,过来星曜找昝凡解约。她以为会很难,毕竟有那条“我不开口,你能辞职”的约定在,何序心里其实很忐忑。
不料昝凡在她说明来意之后,想也没想答应:“去找查莺,她会带你办离职手续。”
昝凡的痛快让何序心生疑窦,她几乎是百分之百确定有什么事情发生过,但从昝凡脸上,她看不出任何端倪,只能把这种疑虑归结为自己和裴修远的见面带来的阴影。
只是半下午而已,她已经给邻居阿姨打了三个电话,生怕现在那个医生会突然打电话过去,说不再接诊方偲。
还好还好,一切安然无恙。
何序把心放下来,急急忙忙找查莺办离职。
前后十分钟不到。
查莺拧着眉说:“和西姐知道你要辞职吗?”
何序捏着离职证明的手指紧了一下,语气里带着恳求:“能不能让我明天亲自和她说?今晚是她的杀青宴,她前前后后辛苦了一整年,我不想在这个时候扫她的兴。”
查莺:“那你最好和凡姐也说一声。”
何序:“我现在就去。这一年谢谢查莺姐了。”
查莺伸手抱住何序,轻声说:“这一年辛苦你了。”
何序眼笑了笑,眼眶有点发酸。
是呀,辛苦了。
但辛苦之外也见识了、享受了很多她这辈子都摸不到的东西,很值得。
何序眨了眨眼睛,在水光冒出来之前和查莺告辞去找昝凡。
昝凡也答应得很痛快。
何序不知道跟她说什么,就和刚才对查莺一样,说了声“谢谢”,转身往出走。
“何序。”昝凡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何序转身:“怎么了凡姐?”
昝凡:“你真打算跟和西走?”
“?”何序不明所以,她都辞职了,还和和西姐走什么走?
昝凡立刻从何序的表情里看出端倪。她就说么,照片、录音、工资流水、出租屋的地址、钥匙和日记复印件,她可全都交给裴修远了,以他的处事风格,不可能这么多天了没有一点动静。
看来应该是同时搞定了两边。
否则庄和西不会允许何序辞职,何序也不会主动过来辞职。
昝凡手指点着椅子扶手,笑容里透着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恶毒:“你不知道啊,和西的合同到期之后就不和星曜续约了。”
何序愣住:“不续约?不续约和西姐去哪里?”
昝凡说:“自立门户。”
何序:“。”
那挺好。
比在星曜好,星曜给她接太多没有意义还伤身体的工作了。
她自己做挺好的。
昝凡:“和西离开星曜只打算带走一样东西,知道是什么吗?”
何序摇了摇头,她连庄和西不续约这件事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她想带走什么。
昝凡身体前倾,目光陡然变得锋利。她说:“你。”
这话针似的,猛地刺在何序耳膜上,疼她不禁晃了一下,不确定地反问:“你说,和西姐要带什么?”
昝凡:“你。她不惜和我,和整个星曜闹崩也要带走你。”
何序:“……”
昝凡:“她连禹旋都没带。”
但要带你。
何序白着脸,待在杀青宴上的每一秒都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