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序就把眼睛睁开了,一动不动看着被她亲得面庞泛红,睫毛根部沾着薄薄一层水光的裴挽棠。
好多年了,她还是好会动情。
今天因为被抓着手,她没有机会像从前那样放纵地拧动,尽情释放她的热情。
好可惜。
何序手在膝盖上抓一抓,说:“和西姐,下次什么时候接吻?”
裴挽棠的手本来就不怎么稳当,一是被何序抓的,二是自己攥的,闻言她手下猛地一偏,这回真连口红都不会化了。
“笃!”
裴挽棠随手把口红扔回桌上,用棉签和手指处理瑕疵:“不害羞了?”
何序点头又摇头:“还有点。”
“那你现在在大言不惭什么?”
“不知道。”
真不知道。
就是很本能想再亲,和拥抱一样,次数越多越喜欢,而不是渐渐腻味。
何序还不知道有个词叫“生理喜欢”,她只是凭感觉总结了一下,说:“我的本能说想再亲你。”
裴挽棠抹在何序下唇的手指微颤,某个瞬间觉得恍惚,从崩裂到遗忘,从遗忘到死亡,再从死里逃生到如今的害羞与炽烈交织,她像是做了一场长到无法复述的噩梦,之前总以为梦的尽头是尸山骨海,她攀不到顶也漂不到头,现在低头——
裴挽棠吻在何序唇上,说:“随时。”
何序:“……什么?”
裴挽棠:“人前人后,白天黑夜,想亲我随时。”
话落,裴挽棠扔掉棉签起身,她眼下的自制力就剩一点可怜的残片,被何序看一眼少一点,再这么下去,什么医嘱、客人,她一个都不想管了。
裴挽棠对着镜子给自己补口红。
补好之后说:“等我五分钟,换件衣服。”
何序:“?”不是才换过?
何序不明所以,但还是跟裴挽棠过来衣帽间,站在门口耐心等她。
两人终于下来的时候是十二点十二分,吉祥时间没过就没什么事,何序一口气松下来,忙前忙后地让厨房上菜。
“不喝点?”禹旋问。
何序:“和西姐接下来半年要忌辛辣刺激,尤其是酒。”
禹旋:“这合理吗?”
不合理。
何序起身给自己拿了个杯子:“我喝。”
禹旋眉毛挑得飞起:“就你那点酒量,够看吗?”
何序说:“我掺水。”镇上的人结婚都这么弄,没人戳破。
禹旋属实没想到这点,张着嘴半天,给何序竖了根大拇指:“……挺好,一点没把我们当外人。”
何序给杯子里掺水的动作一顿,说:“我以后尽量不跟你们客气。”
佟却笑笑:“举杯吧。”
“叮——”
一顿饭吃得尤其尽兴。
下午几个人都没什么安排,也不想走远,就随便在客厅喝了一会儿茶,出来后院闲聊——佟却问禹旋新歌的事,裴挽棠和霍姿聊工作,胡代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家当说:“何小姐,想不想钓鱼?”
何序本来搬了椅子坐在玉兰树底下等它落叶,闻言眼睛一亮,坐起来说:“想。”
何序接过鱼竿,拎上水桶快步朝河边走。
胡代拿着她的椅子和鱼饵。
裴挽棠:“别靠河太近,潮气大。”
何序已经走到河边的脚步立马退回来,跃跃欲试地挂饵、抛竿、压风线。
“接下来就是等?”何序问胡代。
胡代:“等。”
何序很有耐心,还有点想吃鱼,没刺的鱼,希望她今天能钓上来。
钓不上来。
胡代抬手蹭蹭鼻尖,看到猫科的“嘘嘘”蹲到灵长类“嘘嘘”脚边那秒,后者不动声色地把脚挪了挪,脸上表情变成面无表情,而前者——
“喵——”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