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孙安佐一行人离开后,孙乐谊找到孙乐琦,与之商议道:“等公司分割完毕,我打算把这边的事务全部交给老四(孙安佐)。你要是觉得他有能力,也可以入股,这样日后你们养老也有个保障。至于孙安忻他们兄妹俩的事情,我就不好再过问了。”
孙乐谊这番话,言外之意便是公司分割完成后,你们想怎么处理后续事务,悉听尊便。
“我回去和他们商量商量,再做定夺吧。”孙乐琦说完,眼眶泛红,又接着说道:“我明白家族企业如今制度陈旧,人心也不齐,不整治、不分割怕是难以为继。可咱们到底是亲兄弟,风风雨雨大半辈子都走过来了。我……我实在舍不得,真要是分开,只怕这份情分也会渐渐淡去,最终没了。”
此外,孙安佐的助理提及,若作为子公司,他们能入股并分享盈利,可要是公司破产,情况就不同了。这一点,孙乐琦得回去仔细盘算盘算。
孙乐谊安慰他说:“怎么会呢,虽说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但血浓于水,亲情是永远割不断的。以后你家要是有难处,做为大哥,我绝不会坐视不管。”
史玲玲趁机把孙安芸叫进卧室,吩咐道:“你回公司找些人,好好给我查一查,顺便查查老四的资金来源。”
“妈咪,你该不会是怀疑爸爸吧?”
“不是他还能有谁?你想想,老四又没在公司任职,哪来这么多资金开公司?而且一出手就如此声势浩大,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不过我觉得应该不是爸爸。他毕竟是您老公,这么大的事,谅他也不敢瞒着您。还有……”孙安芸此时也想到一些端倪,“刚才爸爸为什么表态支持老四呢?我觉得老四的钱绝非凭空而来,说不定和咱们孙家有关。所以爸爸支持他,承认他开的是子公司,就是想表明这公司归根结底还是咱们孙家的。”
史玲玲坐在沙上,揉着太阳穴,无奈道:“唉!让你去办事查账,你却在这儿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我现咱们母女俩管管财务还行,尤其是你,一遇到事儿就只会咋咋呼呼。你也不想想,为什么是子公司,而不是分公司?”
打走大女儿后,史玲玲看到孙乐谊独自站在院子里赏花,脸上难掩欢喜之色。
她走上前,略带讽刺地说:“都多大年纪了,看到花儿还能乐成这样。”
“呵呵。”孙乐谊转过身,深情地望着她,说道:“你不是一直担心家大业大,将来无人打理吗?这下好了,有人接手了。我想着等这事尘埃落定,咱们一起出去走走,看看名山大川,安享晚年。”
“你就这么放心把一切都交给他管理?”史玲玲不动声色地问道。原本以为不让孙安佐从小接触家族企业是排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是我们一手培养起来的孩子,不给他,还能给谁?”
“你不是还有两个亲生女儿吗?女儿不行,还有外孙呢!”
“他们都还年轻,还需要历练。”
“你是不是早就打算把一切交给他了?”史玲玲话锋一转,直逼要害:“他的启动资金是不是你给的?”
“怎么会呢?”其实,为了让孙安佐日后能独当一面,管理家族企业,孙乐谊特意安排他出国留学。没想到如今他这么快就能崭露头角!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即将出人头地,孙乐谊心里乐开了花。
他神色平静地说:“开公司所需资金可不是个小数目,我哪有那么多钱给他?再说,孙家的经济大权一直都在你手里握着。”
见她一脸狐疑,死死地盯着自己,孙乐谊只好反问道:“他从小不就有压岁钱吗?过生日的时候,咱们也会给他钱。你算过吗,他从小到大攒下来得有不少钱吧?听说他起初把钱交给爷爷奶奶保管,后来他爷爷奶奶帮他买了一支股票。也算他运气好,赶上那几年股市牛市,那支股票一路翻倍上涨。他见好就收,让爷爷帮忙把股票卖了,开了一家饭店,他的资金就是这么积累起来的。”
“我还听说,他已经承接了造船订单,如果咱们不支持他,他就会和别的船厂合作。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就算再不喜欢他,说到底他也是你的养子。”
史玲玲听了,心里将信将疑,但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低声叹道:“我不是不喜欢他,只是他从小就跟我不亲近。唉!终究不是亲生儿子,总感觉隔着一层什么。”
看着她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孙乐谊无声地笑了笑,转身回屋。
史玲玲见他离开,伸手摘了几枝花,习惯性地喊道:“老三!给我拿个花瓶来。”
“老三,你跑哪儿去了?叫你也不应。”
话说老三孙安俪自从知晓孙家那个惊天秘密后,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史玲玲。史玲玲虽是她姨母,但一直待她如同生母。
她觉得自己早该把那个天大的秘密告诉姨妈,可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再者,她也不想背叛孙乐谊,孙乐谊一直把她当作亲生女儿,对她极为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