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墨丹砂的背影徹底從街口消失,戴上口罩悉如平常般進了地鐵口,白冽這才捨得移開視線。
她送他的銀杏葉還在他掌心,視若珍寶的輕輕握著,白冽垂眸去望掌心平平無奇的葉子,心底陡然產生了一種無法言喻的隱痛感。
似乎,預料到會生什麼。
即便她才離開不到五分鐘,白冽還是按耐不住給她了條簡訊。
【白冽】到地方記得要給我打電話,路上也是,報平安也是。
許久,無人回應。
想著應當是地鐵站訊號不好,亦或者她在路上沒空看手機,白冽強行自我敷衍安慰,抬起沉重的步伐緩慢進了樓道。
他沒敢問她要去哪,他深知在那小姑娘認認真真答應告白之前,她都是一隻自由的風箏,無法被任何陌生的線牽住。
——
墨丹砂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在地鐵上捱過來的,明明只是簡單的告別,但是一想起白冽那雙清冷的眼,她就覺得心臟處隱隱作痛。
等地鐵轉計程車來到城郊,下車吹了會兒風,她這才感覺自己心上的淤結緩解了片刻,不至於讓她難耐得喘不過氣。
這是片荒地,聽說明年上半年會被開成遊樂場,而此刻,它亦不過是生長著幾株孤零零的桃樹雜草叢生的荒野,寂寥而長風經久不息。
天朗風清,時有伶仃寒鴉掠過,前面站了一個身形清瘦的少年,他微微抬著胳膊,正與胳膊上停留的鷹隼微微笑著交談著些什麼。
聽見墨丹砂的腳步聲,月然轉過身,一襲民國少爺風的玉色長褂愈襯得他天真純淨,蒼青色的眸子就像是拂過山崗的風一般的顏色。
此刻,他及肩的隨風微微搖曳,面上揚起笑。
“阿姐,我好想你呀。”
少年是如此直接且熱忱的表達著自己的感情,可他的眸就如同手臂上駐足的那隻鷹隼一樣冷,透著叫人膽寒冷的意味。
墨丹砂並不似在秦家別墅看見他時那麼被動,她彷彿破罐子破摔,唇畔牽起譏諷的弧度。
“給墨宛青當狗舒服嗎?”
月然眼睫微顫“我不明白阿姐在說什麼,大家都只是單純的喜歡著青哥哥不是麼,所有人皆是如此。”
是啊,曾幾何時,墨丹砂也是那樣依賴著溫柔的哥哥,把他視作那個冰冷陰暗的家裡唯一可以與父親對抗,在父親的長鞭底下救下她之人。
可當父親離世,他卻接手了制裁者的地位,毫不遮掩的宣露著自己的控制慾與野心,容不得絲毫忤逆。
墨丹砂懶得跟他閒聊,也沒心情回憶過去,她拍去掌心之前在桃樹上沾染的泥土,語氣輕描淡寫“我會去南洲縣,但不是跟你一起。”
不等月然再開口,墨丹砂緊接著道“你不必擔心我會不會中途逃跑,你知道的,從小到大我答應過你的事從來沒有反悔過。”
月然微怔,緊接著眸底湧起些許暖意,彷彿回想起了過去跟墨丹砂一起在雪山下給馬兒喂草的日子。她的阿姐那樣好看,那樣明朗。
他喜歡的,是常著白裙,笑起來比蒼山負雪還要清澈的她。
而不是遊走於霓虹都市,那隻為了抵抗命運步步為營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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