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丹砂自詡閱綠茶無數,再怎麼高段位的綠茶白蓮花在她面前,她也能見招拆招。
可偏偏,這輩子就栽在白冽這個千年老綠茶身上了。
明明知道他大機率是裝的,但是對著他這張欺騙性極強的臉,她怎麼可能忍心說出半個拒絕的字,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率是真,她還是會鬼使神差答應她。
於是,等墨丹砂風中凌亂慢悠悠喝著豆漿喝到家之後,莫名其妙的,就被他牽住了。
彼時,白冽剛仔仔細細的洗乾淨手,指節上還帶著水露,衛生間冷白的白熾燈色調愈襯得他眉目清冽,臉上那一道淺淺的血痕已經開始癒合。
他垂眸盯著她,頗有些示弱的意味。
“還未吃飯,晚上想吃什麼,冰箱裡似乎沒什麼菜,外賣的話我倒是知道附近有幾家味道尚可的。”
“這個點還能吃點啥啊?我尋思著咱倆真就沒吃過一頓正常的安穩飯唄。”
她真是信了他的邪,每次出去吃飯每次出事。
被她這麼一兇,白冽顯得愈委屈“所以丹砂果然還是在嫌棄我麼?你生我的氣了,因為我給你帶來了厄運,所以不喜歡我了,是麼。”
墨丹砂裂開。
咱好歹是個疑似男主的霸道總裁,好兄弟你能不能把你的這些茶言茶語收一收啊!!!
特麼的,她想不明白當初那個高冷又高高在上的白前輩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分明就是吃得她死死的,知道她饞他身子,所以在她面前肆無忌憚。
等外賣一點好,墨丹砂徹底癱在沙上不想動也不想跟他說話了,自個兒抱著抱枕百無聊賴的看著電視上的遊戲直播。
白冽剛洗漱完,梢還滴著水,面容蒼白清俊,一看見沙上躺得沒個形象的墨丹砂便忍不住想靠近,他大抵是真中了邪,才會時時刻刻想要待在她身邊。
“丹砂。”
他溫聲喚著她的名字,面上依舊是招牌式的面癱,就像是面試官喚著前來求職的員工一般,沒什麼溫度與情緒起伏。
墨丹砂十分不情願的扭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呵了一聲,又十分不屑的轉了過去。
怎麼,美男計不好使又開始擺出一副老幹部做派企圖挽回他自己的形象了?當然,她這種渣男一樣無情的態度十分讓老幹部心中感到不適。
他抬指微微捂在自己胸口處,眉宇微皺,悶聲不吭的坐在沙另一側,與她隔了些距離。他只是這樣靜默的坐著,彷彿在緩解著什麼疼痛。
起先墨丹砂還不以為然,但她怕的就是這胃癌晚期的好兄弟要是真的不舒服了突然去世就神作了,明知可能會被騙,但她還是懶洋洋的爬起身,磨蹭了過去。
“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麼?”
他眼睫輕眨“哪裡都不舒服。”
“那怎麼辦,我天天勸你去醫院你就是不聽,要是哪天真玩涼涼了我估計你就只能給我託夢告訴我你不舒服了,然後我給你燒一套紙紮的Icu病房下去。”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她哪裡捨得真的不管,認命的坐直身子,手試探性的覆蓋在他腹部的位置,隔了一層白襯衫依舊能感覺到清晰的肌理,清瘦有力。
她不自然的咳了一聲“哪疼,你倒是說啊,不然我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