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这一番解释,汪顺很快释然,笑着挠了挠头:“嘿,还真是有可能,我这记性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没准哪天瞧见过现在又忘了。”
他没再继续停留,招呼一声身后的十数人一并往外走,只留下沈映书一人。
桑榆丝毫不觉得意外,他认不出父子二人十分正常。
那时候她们一家刚到岭南,别说清洗衣物,就是人也还都是灰头土脸地没来得及洗干净。
再加上一路上吃着蒲公英叶饱腹,每个人的脸都是那种黄中带绿的不健康颜色。
身形瘦削得好似一阵风吹过来就能倒下,与现在红润有光泽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一般人根本不会将现在的他们与之前的落魄模样联系到一起。
沈映书不是个很会说话的人,他读的书很多,会被的文章也不少,但正儿八经坐下来跟人聊天却是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若是单独跟桑榆这个他欣赏的人聊天,他勉强还能想出些话题来,换成一帮人之后,却觉得待不住了。
他将手中的酒坛放在桌上,起身告辞:“这是恭贺新房落成的酒水,我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
桑榆又婉言劝了两句,见他心意已决便将人送出院门,正想继续坐回去聊天,却见王木匠也起身欲走。
“王爷爷,怎么不多待会儿。正好有酒水,晚上我再做些菜,您跟我爹他们小酌一番。”
王木匠笑着摆手推辞:“诶,蹭一顿饭不够,难不成还要再蹭一顿。小老汉肚内午间的食儿还没消呢,叨扰得也够久,该回去了。”
送走王木匠以后,桑榆关上院门,重新回到凉亭之中。
刚想坐下却见所有人都沉着一张脸,显然刚刚那人的身份,已经不用她再多介绍了。
“爹,怎么不高兴?”她明知故问。
“那人怎么会和沈村长的儿子混在一处?”桑永景语气中含着几分怒意,他不是不恨那人,只是不得不压下恨意。
先前沈映书介绍汪顺的时候,声音并不算大,加上院门离凉亭还有一段距离,他们没听见二人的关系。
桑榆叹了口气:“那人名叫汪顺,是沈村长大女儿的夫婿。”
“怎么会?”桑永景大吃一惊,眉头皱起,“沈村长此人不是颇为讲究,怎么会和泼皮成为亲家?”
在他印象里,每次见到沈文赋,对方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一看就是自视甚高之辈,又怎么会和随意打人劫财的汪顺扯到一起。
“因为……都是一丘之貉。”桑榆表情淡然,吐出的话却让人心惊。
哪怕知道自家的位置不会有旁人经过,桑永景还是忍不住往外看了一眼,见确实空旷无人,这才松了口气。
“榆儿你这用词是否有失偏颇?那沈映书不是秀才吗?”
“爹,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桑榆没有接话,却又抛出个新的话题。
桑永景一愣:“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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