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么。”
见着女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南偲九只当她太过激动,拉起她的手承诺道:“若你想见听晚,随时都能见到。”
“不,不用。”
万嫂颤抖着手指,袖底的匕再次藏了回去。
这样的自己,怎能再次抱着孩子。
差一点。
她就要酿成大错。
“南姑娘,我有些累了,我们先回去吧。”
“好。”
南偲九扶着女子,迈出大殿,清晨第一缕朝阳罩在二人的间。
“对了,万嫂,一直没有机会问你,你的姓名。”
“我叫周禾,禾苗的禾。”
“那我以后叫你周姐姐如何?”
“我虽比你大上几岁,但你与我有恩,不必这般叫我,不如以后就叫我小禾吧,我从前的家人都这么叫我。”
“好。”
马车左右摇晃着,周禾坐在车内陷入沉思,双手紧张不安地抱在一处。
如果刚才南姑娘没说出那句话。
也许她已经死在大殿之中。
王浠凡为什么要骗自己?
她收留自己,教会自己武功,只是为了成为一把刀,刺向南偲九?
如果孩子还活着。
是不是意味着这些事情都与南姑娘无关。
“南姑娘。”
南偲九察觉到周禾神情的变化,疑惑地看了过去。
“南姑娘可知佑儿村后来生了何事?可知晓我是如何来到的建陵城?”
“小禾,你可能不知晓阿遒就是当朝三皇子宇文遒,佑儿村的事情生过后,阿遒就上书朝廷,应当已有官员前去处理。”
“也许孙佳仁的事情不会沉冤昭雪,但是那些死去的女婴们不再会被埋没在尘土之下,会有人知晓她们因何而亡,也会有为她们立碑点上一盏长明灯抚慰灵魂。”
周禾逐渐低下头去。
“不用那些官员插手,佑儿村的人已经遭到了报应。”
“他们。”
“都死了。”
“包括初一,我的夫君。”
“他们都死了?”南偲九眼神闪过些许诧异,“朝廷的人就算要平息案件,也不会将人私下处死。”
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周禾恍然大悟,那些人与眼前的女子没有任何关系。
但他们为什么说是南姑娘的命令?
周禾突然一动不动,脸色异常惨白,如同一个断了线的木偶,双目无神。
“呵呵呵呵呵呵呵。”
眼泪伴着自嘲的笑声落了下来。
“我竟一直给仇人卖命。”
“小禾,小禾,你怎么了?”
马匹忽的停住,险些翻倒在地,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
“有杀气。”
南偲九抬手将女子护在身后。
“他们多半是冲着我来的,一会儿你先走。”
车帘掀开,驾车的马夫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你们是何人?”
为的男子长束起,一袭黑衣蒙着面,看上去下盘极稳,功夫不低。
“南偲九,你只要知晓你死的不冤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