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小把自己关在了凤阳阁,任何人都不许进来,包括德宗也被拦在了门外。
容舜珩和容临沂两人也过来了,同样被李富贵拦在了门外。
“让我们进去。”
容舜珩有些不满。
李富贵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七殿下,殿下有令,奴才也不敢不从啊。”
容临沂抿着嘴角。
“皇姐不开心,需要人陪。”
李富贵依旧不让。
“两位殿下莫要为难奴才。”
父子三人坐在凤阳阁内的小亭子里唉声叹气,目光一下下的往寝殿的方向瞄,紧闭的门窗始终没有打开的意思。
“皇姐不会憋出病吗?”
容舜珩担忧的问。
反正让他一个人待在屋里,他肯定是不行的。
德宗一个巴掌拍了上去。
“别胡说,小小这是在冥想。”
容临沂:……
虽然他跟皇姐相处的机会不多,但是冥想……
难不成是在想怎么处理佛教的事?
宫门前的事容临沂也多少知道一些,此刻他看着德宗,小圆脸绷得紧紧的。
“父皇,后日早朝您可有打算?”
一听这话,德宗心口的气就上来了。
“还用的着打算,这群僧人不是想要度化世人吗?”
“到时候直接给他们送到西北那边去,让他们好好教化教化当地百姓,为朝廷添砖加瓦。”
容舜珩:……
容临沂:……
西北地区啊,那可真就必须苦行了。
“到时候就让他们走着去,朕还要给沿途的州府县衙下令,不许给他们一点优待。”
“他们佛门不是有什么化缘吗?就让他们一路化着过去!”
容舜珩:……
容临沂:……
他们时常为父皇的灵机一动感到万分惊心。
可千万别把这种灵机一动用在他们身上,他们扛不住的!
容小小把自己关在屋内,门窗上被暗色的薄纱覆盖,室内的光线也变得黯淡下来。
容小小的脸隐在膝盖处,露出一小截下巴,透着冰冷尖锐。
她从来到景元后,自以为融合的非常好,然而现在看来她只是压抑的好。
现代生活和她在景元的生活可谓是天差地别,她所谓的适应不过就是下意识的忽略。
遵纪守法,肆意妄为,两种截然不同的处理风格,带来的撕裂感积压在一起,在此刻快要达到顶峰。
容小小努力适应景元的生活,可潜意识里还是会应用现代思维。
她的思想在被这个时代同化,可她的思维又在明明确确提醒着她的外来客的身份。
容小小埋在膝盖里的面容流露出痛苦的神色,身躯也开始起抖来。
“你的一切都是窃取来的,你早就该死了。”
“不是的,是对方自己放弃了生的机会,我并没有逼迫她。”
“那又如何?这也改变不了你抢夺了他人人生的事实。”
“自主放弃的人生何来抢夺一说?”
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容小小很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