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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内卷（第3页）

珺弛坐在窗边，目光平静地掠过他们——憬珩的右手在课桌下悄悄翻动着小抄本，诗妍的左手手指在膝盖上无声地敲击着英语单词的节奏。

他低头继续看自己的书，嘴角微微上扬。

——没有人知道，他连他们伪装时的破绽都一清二楚。

那天值日结束后，珺弛故意慢吞吞地收拾书包。他看着诗妍急匆匆地走向图书馆，憬珩鬼鬼祟祟地溜进了空置的实验室。

珺弛站在走廊拐角，透过门缝看见憬珩从书包里掏出一叠试卷——那是上周数学老师下来的"纲拓展题"，全班只有诗妍一个人全部做对了。

而图书馆里，诗妍正对着珺弛昨天留在桌上的笔记拍照，她的手机相册里已经存了三十多张类似的照片。

珺弛轻轻转身离开，脚步声淹没在放学的喧闹中。

——没有人知道，他故意把笔记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毕业考试那天，珺弛坐在教室正中央。

他的左边是诗妍，右手不自觉地转着笔，那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右边前方是憬珩，每隔十分钟就要摸一下口袋里的幸运符。

当珺弛写完最后一道大题时，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还有半小时交卷。余光里，诗妍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憬珩的草稿纸上画满了混乱的辅助线。

珺弛轻轻合上试卷，指尖在桌面上敲出一段熟悉的旋律。那是上周班会课时，班主任放的《少年》的节奏。

诗妍和憬珩同时抬头，三人目光在空气中短暂相接。

——没有人知道，这是珺弛第一次主动与他们"交流"。

拍毕业照那天，摄影师喊着"靠拢一点"。

憬珩笑嘻嘻地挤到诗妍旁边，珺弛却站在原地没动。当诗妍悄悄往他这边挪了半步时，他微微侧身，让阳光正好照在他们三人之间的空地上。

"三、二、一——"

快门按下的瞬间，珺弛第一次露出了微笑。

——没有人知道，他的书包里装着三张不同学校的通知书复印件。

但是，翊尧真的没有内卷吗？

英语早读课上，诗妍正用荧光笔在课本上划重点，突然现翊尧的课桌上放着一本陌生的单词本。那本子封面是纯黑的，边角已经有些卷边，显然被翻过很多次。更让她在意的是，翊尧今天读课文时，音突然变得格外标准——上周他还在纠结"th"的咬舌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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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妍假装弯腰捡橡皮，余光瞥见那本单词本里夹着的便签上写着"雅思核心词汇·绝密版"。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自己的单词卡上掐出一道月牙形的指甲印。

——没有人知道，翊尧每天五点起床跟读bbc新闻。

周四的英语听力测试，老师播放了一段常voa新闻。当全班同学还在皱眉思考第一题时，翊尧和诗妍已经写完了全部答案，笔尖在纸上轻轻敲着节拍。

诗妍的耳尖动了动——那节奏是上周英语角外教放的爵士乐旋律。她的目光落在翊尧桌角露出半截的蓝牙耳机上，型号和英语老师推荐的那款专业听力训练耳机一模一样。

"这次听力比较简单。"翊尧交卷时随口说道，却故意让诗妍看见他口袋里露出的《经济学人》杂志一角。

——没有人知道，他每晚戴着耳机入睡，循环播放ted演讲。

月考前一天，诗妍现自己的英语笔记本被人动过。

她习惯在每页右下角画的小太阳标志，现在第三十七页的那个被人用铅笔淡淡描粗了轮廓。这页正好记录着老师强调过的虚拟语气特殊用法。更蹊跷的是，翊尧今天上课时破天荒地主动回答了关于虚拟语气的提问，答案几乎是她笔记的复刻版。

放学时，诗妍故意把笔记本"忘"在桌上。第二天清晨，她现本子里多了一张便签："ps你的归纳比参考书更实用。——y"

——没有人知道，翊尧偷偷复印了她的整本笔记。

期中考试当天清晨，诗妍在便利店遇见翊尧。他手里拿着两罐红牛，递过来一罐："提神。"

诗妍接过饮料，触到罐身上凝结的水珠——这显然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而翊尧那罐已经喝了一半，罐壁挂着水珠，说明他至少提前半小时就来买了。

"你来得真早。"诗妍状似无意地说。

翊尧笑了笑："睡不着，顺便来背会儿范文。"他书包里露出《英语满分作文oo篇》的封面，书页间贴满彩色索引贴，最新那页的折痕还是新鲜的。

——没有人知道，他凌晨四点就在操场路灯下默写作文模板。

榜那天，英语成绩栏并排贴着两张满分试卷。

诗妍的作文用了三个高级倒装句，翊尧的阅读理解全对且答题卡上有铅笔轻轻标注的段落编号。他们隔着人群对视一眼，同时注意到对方眼下淡淡的青黑色。

珺弛从他们中间走过，突然回头说："你们知道吗？英语办公室的老师都在打赌下次谁能考更高。"

翊尧把玩着口袋里的单词卡，诗妍摩挲着笔记本烫金的页边。

——没有人知道，他们约好周末去新开的英语自习室"偶遇"。

——最优雅的较量，往往藏在最精致的伪装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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