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用银针刺破指尖时,血珠滴在白绢上,晕开个小小的红点。她将染血的白绢塞进锦盒,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什么——这是给朱元璋的"信",第次轮回她被马皇后诬陷与侍卫私通,就是靠这招"滴血明志",让朱元璋暂时压下了杀心,虽然最后还是被扔进了冰湖,至少多活了三天,足够她找到翻案的证据。
【轮回次数:冻伤幻痛:指尖触到冰凉的银针,突然想起第次轮回冰湖的冷,湖水像无数根细针扎进骨头缝,四肢冻得僵时,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最后意识模糊前,看见马皇后站在岸边,披风上的毛领沾着雪,像只蓄势待的狼】
"小主,真要送这个?"春桃看着锦盒里的白绢,眉头皱得像团乱麻,"陛下要是误会了,以为您在咒他怎么办?"
李萱将锦盒盖好,指尖在盒面上轻轻摩挲——这盒子是朱元璋前几日赏的,紫檀木的,上面刻着他最爱的松鹤图。她要的就是这份"误会",让朱元璋觉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连自证清白都只能用这么惨烈的方式。
"他不会误会的。"李萱走到妆台前,对着铜镜理了理鬓,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底带着刻意营造的疲惫,"陛下最吃这套,第次轮回郭惠妃诬陷我偷了她的金镯子,我就是跪在他面前哭晕过去,醒来时镯子已经在郭惠妃的陪嫁箱子里找到了。"
春桃还是不放心,却也知道劝不动她,只能帮着把锦盒放进食盒:"那奴婢现在就送去御书房?"
"再等等。"李萱按住她的手,目光望向窗外,"等坤宁宫的动静传过来。"
她算准了马皇后会对那床暖垫起疑。艾草灰混着坤宁宫的熏香,会散出类似"枯骨散"的味道,以马皇后的多疑,定会以为是有人在熏香里动手脚,少不了要翻箱倒柜查一番,到时候宫里定会乱成一团,正好给她的"滴血明志"添把火。
果然,没过半个时辰,殿外就传来太监的窃窃私语,夹杂着"皇后娘娘怒搜宫枯骨散"等字眼。春桃眼睛一亮:"小主,您猜对了!坤宁宫那边果然出事了!"
李萱嘴角勾起抹淡笑。马皇后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用毒算计她,第次轮回有个小宫女不小心把含有麝香的胭脂掉在了她的梳妆台上,被她杖责三十,扔进了浣衣局,再也没出来过。
"走,去御书房。"李萱拎起食盒,指尖触到盒壁的温度,心里却一片冰凉。这一步棋走得险,若是朱元璋觉得她在挑拨离间,以他的性子,说不定会当场赐死她,就像第次轮回,她揭吕氏给朱雄英喂安神汤,反被斥为"妒妇乱政",一杯毒酒灌下去,喉咙里的灼痛感至今想起来都怵。
御书房外的侍卫见她来,眼神带着几分诧异,却还是放行——朱元璋昨晚特意吩咐过,李姑娘可以随时求见。李萱走到门口,刚要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朱元璋的怒吼:"一群废物!连个熏香都查不明白!马皇后那边是怎么回事?还在闹?"
是李德全的声音在回话,带着哭腔:"陛下息怒,皇后娘娘说……说坤宁宫的熏香里掺了枯骨散,非要搜宫不可,还说……还说这香是前几日李姑娘送的暖垫带进来的……"
李萱的心猛地一沉。马皇后果然把脏水泼到她身上了!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将食盒举过头顶:"陛下,臣妾有冤!"
朱元璋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前,听见声音转过身,脸色铁青,龙袍上的金线在烛火下闪着冷光:"你还有脸来?马皇后宫里的枯骨散,是不是你弄进去的?"
李萱没直接回答,而是打开食盒,将那锦盒捧出来,双手奉上:"陛下请看。"
朱元璋接过锦盒,打开一看,看见那染血的白绢,眉头皱得更紧:"这是什么意思?"
"臣妾不敢害皇后娘娘。"李萱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恰到好处地滚下来,砸在青砖上,"前几日张夫人送凤钗害臣妾,臣妾没敢声张;今日皇后娘娘疑心臣妾送的暖垫有问题,臣妾也认了。只是……"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朱元璋,"臣妾若想害人,何必用枯骨散?那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是臣妾和郭宁妃一伙的吗?"
这话戳中了要害。朱元璋的脸色缓和了些,指尖在白绢上轻轻划过:"你是说,有人想嫁祸你?"
"臣妾不敢妄断。"李萱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只是臣妾知道,枯骨散是郭宁妃的东西,而郭宁妃的死,疑点重重,达定妃的死,更是蹊跷。臣妾斗胆恳请陛下,彻查郭宁妃和达定妃的死因,还她们一个清白,也还臣妾一个公道!"
她故意把话题引到达定妃身上。达定妃是淮西勋贵的女儿,朱元璋就算不在乎郭宁妃,也不能不顾及淮西勋贵的感受,彻查此事,既能堵住悠悠众口,也能让她有机会找到吕氏的罪证。
朱元璋沉默了片刻,突然问:"你觉得,谁最有可能害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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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萱的心猛地一跳。来了。这是朱元璋对她的试探,也是她扳倒吕氏的最好机会。
"臣妾不敢说。"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犹豫,"只是……达定妃死的前一天,吕侧妃去过她宫里,还送了燕窝;郭宁妃自尽前,吕侧妃的宫女去过冷宫……"
"吕氏?"朱元璋的目光锐利起来,"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臣妾不知道。"李萱摇了摇头,眼泪又掉了下来,"但臣妾知道,吕侧妃最近总往太医院跑,还给小殿下开了安神的方子,太子妃没敢用,让王嬷嬷给臣妾看过,方子上的远志剂量不对,长期服用会伤身子……"
她没直接说吕氏想害朱雄英,却把疑点都指了过去。朱元璋最疼朱雄英,听到这话,果然脸色大变:"竟有这种事?李德全!"
李德全连忙跑进来:"奴才在!"
"去东宫把那方子拿来!再去太医院查,最近吕氏都开了些什么药!"朱元璋的声音带着怒火,"要是让朕查出有人敢动雄英,朕诛她九族!"
李德全吓得连连应是,跑了出去。李萱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第一步成功了,朱元璋已经开始怀疑吕氏。
"你受委屈了。"朱元璋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扶起来,指尖触到她冰凉的手,眉头皱了皱,"禁足的日子,没少受苦吧?"
李萱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是第次轮回,朱元璋第一次对她露出这样温柔的神色,不像之前的敷衍,也不像夺舍后的冰冷,带着几分真切的疼惜。
"能在陛下身边,臣妾不觉得苦。"她低下头,脸颊微微烫。
朱元璋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披风,披在她肩上:"坤宁宫那边,朕会处理,你先回承乾宫歇着,禁足……解了。"
"谢陛下!"李萱屈膝行礼,眼底闪过丝惊喜。禁足一解,她就能更方便地查吕氏的罪证了。
走出御书房,雪已经停了,月光洒在宫道上,像铺了层银霜。李萱裹紧披风,脚步轻快——这一局,她赢了。
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吕氏不会坐以待毙,马皇后也不会放过她,淮西勋贵更是虎视眈眈。
回到承乾宫,春桃见她解了禁足,高兴得直拍手:"小主,您太厉害了!这下看谁还敢欺负我们!"
李萱没说话,走到妆台前,打开饰盒,看着里面那枚完整的双鱼玉佩。淡蓝色的光晕在烛光下流转,温暖而安定。她知道,这玉佩不仅是她躲避时空管理局追杀的护身符,也是她在这深宫里活下去的希望。
"春桃,去准备些点心,明天我们去东宫看小殿下。"李萱将玉佩重新藏好,眼底闪过丝坚定,"有些账,该算了。"
她要去看看朱雄英,也要去会会吕氏。既然朱元璋已经开始怀疑她,那她就再加把火,让吕氏彻底暴露在阳光下。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棋盘上的棋子。李萱看着那些影子,嘴角勾起抹冷意。
这盘棋,她要亲自下到最后。
无论对手是谁,她都奉陪到底。
因为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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