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来问你,你今日晚间是否给一名婴儿喂过奶水?”
姜宛垂眉敛目,姿态极其柔顺:“……回陛下,确有此事。”
赵钧正准备再开口问几句话,石梦茵突然冲了过来,揪住姜宛的头发,挥手便是一耳光。
啪!大殿中顿时响起一声脆响,姜宛白嫩无瑕的脸上,瞬间多了五道殷红的指痕。
姜宛异常震惊,呆滞片刻,才问道:“夫人为何打奴婢?”
石梦茵咬牙切齿:“贱人,竟敢给我儿下毒,我便是打死你都不亏!你的这条烂命,十条都比不上我儿一根手指尊贵!”
姜宛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毒?夫人莫不是在开玩笑?从始至终你都盯着奴婢,奴婢哪里有机会下毒?”
王来福传唤她之前什么都没有透露,只是态度出奇的好。
姜宛原以为是镇国公府要感谢她,所以才叫她过去。
她路上尚且在盘算该如何推拒,没想到竟然是往她的头上扣了这么大一盆子脏水。
石梦茵一时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之所以一口咬定是姜宛下毒,很大程度是因为孩子在她手中出了事,她急于找一个背锅的人,将责任全盘甩出。
见石梦茵支支吾吾,只一个回合就被姜宛问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萧贵妃心中暗骂她是个蠢货。
真不知道镇国公府是怎么瞎了眼,把这么个蠢蛋娶回家的。
一点战斗力都没有,还得她亲自下场。
萧贵妃做出一副十分公正的模样。
“究竟是不是姜娘子下毒,咱们也确实不能只听片面之词。何不叫两个见证人上来,也听她们说一说事情的经过。”
王来福赶紧说道:“老奴也带来了鲁少夫人身边的嬷嬷,陛下可要见上一见?”
赵钧淡淡颔首:“宣。”
片刻,一名老妇人畏畏缩缩走进来,隔着老远就扑通跪下,一路爬行到赵钧面前。
“老奴冯张氏,叩见各位贵人。”
这下轮到萧贵妃笑意盈盈:“你别紧张,堂下跪着的这位小娘子你可认识?”
冯张氏瞟了一眼:“认……认识。”
“因为什么认识的?”
“这位娘子给我家小主子喂过奶水,距离现在过去不过半个时辰,老奴怎么可能不认得?”
“哦,原来如此。”
萧贵妃拖长语调:“那你可知道,自从你家小主子吃了她的乳水后,便浑身起疹,险些丧命吗?”
冯张氏大惊失色:“娘娘此话当真?!”
萧贵妃似乎很不高兴:“本宫骗你做甚?更何况还有陛下和皇后娘娘可以为本宫作证。”
冯张氏面色陡然狰狞:“老奴就知道,这个女人没安好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贵妃娘娘容禀,奶嬷嬷突然生病,导致我家小主子没有奶水可喝,饿的直哭,母子连心,少夫人自然急得不得了。”
冯张氏恶狠狠的瞪向姜宛:“我们原本想找皇后娘娘帮小主子寻一个奶娘,却恰好遇到了这位娘子。她主动上前,说愿意给小主子喂奶,少夫人欢喜不尽,一再表示愿意重金酬谢。”
“老奴就见她用帕子擦了擦乳儿,随手丢弃,然后抱起小主子喂食奶水。当时老奴便心生疑惑,怎的一切都这般巧合?便悄悄将帕子捡起藏在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