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杯酒斟入杯中,青月眨眨眼:“咦?你们还站门口干什么,进来啊!”
青林深深叹一口气,转眸不语。
青木则是瞅着她,满眼都是同情:“果然是,自己找死,这谁也挡不住……青月姐姐,你是不是,真的疯了?乔安宁入狱之事,可否跟你有关?”
当着他们的面,青月没有掩饰。
冷笑一声,把手中酒杯拍在桌上:“对,是与我有关,那又如何?!她乔安宁凭着一张狐狸精的脸,把殿下迷得神魂颠倒。我奉皇后娘娘之命,给她一点教训,这是她活该!”
啪!
狠狠一记耳光抽在她的脸上,青月的脸几乎被打歪,青风再也压不住心中怒意,失望的看着她:“忠臣不事二主,我们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臣,但我们效忠的人,从来就是太子殿下!你居然背着青衣卫跟殿下,去听皇后娘娘的指令行事,你是疯了吗?但凭这一条,你就死不足惜!更何况,你居然还为了出私怨,又害了制衣局两条人命,再冤枉乔姑娘入狱,你更是罪该万死!”
青林沉默,青木冷笑。
两人都站在一侧看着。
青月被打得清醒。
她从地上爬起,眼睛变得通红:“是殿下负我在先!为什么他要喜欢一个乔安宁?我不好吗?我哪里比不上乔安宁,我……”
青风已经不想再听,深深吸一口气:“青林,你来动手,断四肢,废武功,再灌下疯药,扔出去,自生自灭吧!”
但凡背叛者,按青衣卫令,死!
只是,殿下没让她死,青风就得让她活。
还有这疯药,也得灌,省得她出去再胡说八道。
青林点点头,冷着脸开始动手,青月大惊,尖叫:“你们凭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们敢!我要见殿下,我要见殿下!”
她往外冲,但青木速度更快,几招将她制住,利索的打断四肢,一刀扎进丹田,废了武功。
青月惨叫着,青林将备好的疯药灌了进去,看了眼,又帮她包扎了一下丹田的伤口,便让人拉出宫外,随便找个地方扔了。
事情报到计宴处,计宴看了眼青风:“以后,青月部,也由你兼起来吧!”
暂时不设新的主事者了。
青风领命。
半个时辰后,计宴去到坤宁宫,寻到皇后娘娘:“母后,儿子青宫的乔安宁,且请母后高抬贵手,放过她。”
暖日融融的午后,地龙蒸腾,热气扑在身上,格外的舒适,皇后靠在美人榻上,半阖着眼,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似是早就知他要来。
轻笑一声,说道:“阿宴何时跟母亲这般求情?母后身在坤宁宫,倒是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事。阿宴要请母后放过谁?”
看似轻飘飘的话语,却隐隐带着指责。
她这好儿子啊,这就憋不住来找她兴师问罪了吗?
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
皇后脸上不显,心里气恼,庄嬷嬷赶紧出声道:“殿下,娘娘近几日根本未出坤宁宫,殿下是不是听了什么奸人谗言,误会了皇后?”
“嬷嬷,你先出去,本宫有事跟母后谈。”
计宴定定看着皇后,庄嬷嬷无奈,带了人去。
皇后从美人榻上坐起,她母仪天下的姿态,已经略略破功,眼底带了淡淡的冷:“怎的?为了一个乔安宁,你要跟母后离心了?”
计宴扬起衣摆,跪在地上:“请母后开恩,放了乔安宁!母后最初寻来乔安宁,是要让儿子弃佛从政,儿子也允了。然,眼下才刚刚参政第一日,母后便要如此作为吗?您令青月杀人嫁祸一事,青月已经招认……儿子不想跟母后离心。可乔安宁,已经是儿子的人,儿子喜欢她,也更不想让她出事。母后若为儿子着想,就请依了儿臣。”
“放肆!”
皇后听得他这句句要挟之语,气得怒目圆睁,“你听听你在说什么胡说?乔安宁只是一个花楼妓子,她就算是你的人了,那又如何?你身为堂堂太子之尊,居然为一个妓子求情,你让天下人该怎么看你,你又让本宫的脸往哪里放?”
计宴依然跪地不起:“可儿子若是没了她,要这天下又有何用?如果仅是因为儿臣身为太子,母亲觉得她不甚相配的话,那儿臣……宁愿舍了这太子之位不要!”
要美人儿,不要天下。
但求一心人,自首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