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既然你不管,那老子就接着砸,看你有多少钱换玻璃!
想到此,黑影嘿嘿一阵冷笑,捡起一块砖头就又要砸。谁知,他刚抬起手,砖头还没扔出去,就感觉到后脑一疼,然后脑袋一阵眩晕,接着就是一阵老拳嘭嘭嘭地落在了自己身上。
“妈了个逼的!叫你狗日的来砸老子玻璃!叫你砸!砸!”张顺一叠大吼着,一拳一拳地,狠狠砸在黑影身上。
张顺抓住机会,根本不想着留手,把自己以前打架的手段全都用了出来,有多大劲儿就使出了多大劲儿,趁那个黑影还没反应过来,一眨眼的工夫就是十几拳砸了黑影身上。
“啊!啊!”黑影惨叫两声,终于反应了过来。“别,别打,是我,是我,我是陶谦!”
“陶所长?”张顺抬起的拳头猛然停了下来,心中也是一阵疑惑。
本来他认为,这个每天晚上砸自己玻璃的人,肯定应该是陶老五。可是暗中观察了几天,张顺发现,这个每天躲在黑暗角落里砸自己玻璃的人,居然是一个个子高大的人。而陶老五本人则是个子矮小,又干又瘦,这显然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因此张顺心中也是有些疑惑,犹豫了好几天,又观察了好几天,这才在今天晚上出来抓人。
在他看来,就算这个砸玻璃的人不是陶老五本人,也是陶老五找来的人,只要把他抓住,往公安局一交,过不了两天他就会把陶老五招出来。
可是,让张顺没想到的是,这个居然会是陶谦!
张顺本能地觉得这事有点复杂。
“陶所长,你怎么会在这里?”张顺忍不住问了,伸手把被自己按在地上打了半天的陶谦拉了起来。
“我,哎哟!”陶谦有些畏惧地看了张顺一眼,眼神中掠过一丝异样的神色,随后尴尬地一笑,说道:“这不是前几天乡政府里老是出事,你的玻璃都被砸了,我这不是,不是想来帮你抓贼吗!哎哟!”
“哦,是这样啊!”张顺说着,尴尬地笑了笑,“那实在不好意思啊,我把你给当贼了!”
“我,我像是贼吗?”陶谦忍不住忍吼一声,接着又是“哎哟”一声。
“呵呵,不好意思啊。”张顺一边笑着,一边帮陶谦拍打身上的土,出声埋怨道:“天那么黑,我哪看得清啊!陶所长你也是,以后有行动,提前跟我说一声啊!我哪知道你躲在这等着抓贼啊!”
“我,我这不是没来得及吗!”陶谦抱怨了一句,随后推开了张顺的手。“行了,行了。既然今天没贼,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陶谦说着,转身朝乡政府外走了。
“陶所长,要不我送送你吧?”张顺在后边喊道。
“不用了,你早就歇着吧!”陶谦摆了摆手,一瘸一拐地走进了黑暗里。
看着陶谦消失在黑暗里的身影,张顺的眼神也微微眯了起来。
这个陶谦,摆明了是说谎!派出所平时一年到头也没个行动,今天晚上怎么会突然有了行动?而且,以往有什么事,陶谦都是派个民警去干,什么时候见他自己动过手?
而且,陶谦和张顺有仇,这事现在全上寨乡没人不知道,怎么会好地帮张顺来抓贼?而且还是他亲自动手,一个人都没带!
这不摆明了是在说谎吗!
而且,这些天来,张顺躲在屋里看得清楚,今天晚上这个黑影和前几天砸玻璃的,就是同一个人!也就是说,那个连着这么多天砸张顺玻璃的人,就是陶谦!
不过,虽然能确定陶谦就是那个砸玻璃的人,但张顺却没想到,砸玻璃的人会是陶谦。
如果是个别的什么,张顺把他抓住后,肯定会直接送到县公安局交给赵丰年。可是陶谦却不一样。
一来,陶谦本身是派出所长,对于警察审犯人那一套再熟悉不过了,到时候他只要随便找个什么借口,就能糊弄过去。到时候,只要他一口咬定自己是来抓贼的,就算是赵丰年,恐怕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虽然张顺前几天晚上都看到了黑影,但却没有看清那人的脸,他也不敢言之凿凿地说,那个人就是陶谦。而且,他跟陶谦以前就有恩怨,就算他说了,别人也得考虑一下他说的话的真伪。
二来,这个原本张顺认为是陶老五,或者是被陶老五派来的人,一下子变成了陶谦,也是让张顺觉得有点奇怪。
以陶谦的身份,显然是不会受陶老的驱使。所以,这肯定是陶谦自己要来的。可是陶谦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呢?对他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
想不明白这中间的关系,张顺总觉得不踏实。恰好陶谦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说自己是来抓贼的。所以张顺也就干脆顺坡下驴,先稳住陶谦,然后再想办法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