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里面是个长发披肩,样子很不错的女人,迷惑不解看了看李大壮,问:“你是…………?”
大壮说:“我是磨盘山来的,找老李有事。”
女人没说让他进,反而用身子挡住了门,问:“磨盘山?啥地方?你跟我们家老李认识吗?”
大壮说:“喔,我们是战友,当初在一块当过兵。您是…………?”
“喔,我是他老婆,原来是这样啊,请进,请进。”女人赶紧闪开门,把大壮让了进去。
李大壮有点窘迫,城里人就是不一样,人家家里很豪华,大沙发,大彩电,墙壁雪白,处处一尘不染,进门就要脱鞋,李大壮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鞋是不能拖的,因为大壮有脚臭,乡下人就这样,半个月不洗一次脚,最关键的是……大壮脚上的袜子也不争气,前面破了,露着两个脚趾头,这要是把鞋脱下来,还不把人家呛得晕过去?
大壮不好意思地说:“不了,我还是在外面等吧,你一个女人家,进去不方便。”
女人扑哧笑了:“大哥,想不到你还挺重器的,还知道害羞啊?”
大壮说:“不是,关键我……鞋子脏。”
女人说:“没事,你进来吧,大不了我拖一下地。”
“不了,不了,怪麻烦的,还是外面等吧。”大壮站着还是不动。
女人也不好意思了,只好陪着大壮站在外面。
“大哥……你跟俺家老李在那个地方当的兵?”
大壮说:“西藏,我们是臧兵。”
“喔,你是他手下的兵吧?那时候他好像是班长。”
大壮微笑着说:“不是,我是排长,那时候老李是我手下的班长。”
“啊,您是排长?您是不是也姓李,叫李大壮?”
大壮说:“是啊,您认识我?”
女人说:“是啊,我常听老李提起你,他说你可是个好排长,那个啥,越说关系越近乎了,咱们里面谈,里面谈。”
大壮还想阻拦,可女人已经拖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进了屋子里:“俺家老李要是知道我把他排长关在门外面,回来指不定咋骂我呢。李排长,请坐请坐,您可是稀客啊。”
李大壮很不好意思坐在了沙发上,没敢动弹,因为一身的土渣子,怕弄脏人家的沙发。
女人一听说是李大壮,跟见到自己人一样,亲热的不行,又是拿烟又是倒茶。
“大壮哥,俺家德兴可想念你了,听说你们复原以后就分开了,你没参加工作?当初你们可都是志愿兵啊。”
大壮说:“没,我落户在家,种地的。”
“喔,种地啊?”女人的脸色有点惊讶。想不到排长也种地,这么说就是土老帽了?
但是她依然很亲热,问长问短,大壮也一一解答。
女人说着说着就哭了:“李排长,德兴可是您的老部下,你要给我做主啊?俺家的日子没发过了。”
女人抽泣一声,竟然哭了,样子抽抽搭搭,把李大壮哭了个手足无措。
“那个……弟妹,咋了这是?是不是老李欺负你了?我揍他。”
女人说:“他……他在外面养女人,排长,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接下来,女人就把事情一五一十跟他说了。
这个李德兴说白了就是李大壮手下的兵,当初在西藏当兵的时候,因为大家都姓李,又是磨盘山的老乡,所以关系特别的好,大壮对他很照顾。
那时候大壮叫他小李子,他非常尊敬的管大壮叫排长。两个人都是工兵,在一个战壕里蹲过坑。
可是自从复原以后就很少来往了,李德兴参加工作以后,头几年还不错,工作比较认真,在派出所干的兢兢业业,可是经过升迁以后,他就变了,不但收贿收贿,还在外面包女人。最近跟自己的小秘书黏糊上了,彻夜彻夜不回家,家里的黄脸婆吃醋地不行。
女人一边哭诉,一边擦鼻涕,李大壮非常的窘迫,本来是找人办事的,没想到进门就劝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