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去安排吧,我想看会雪。”
浮雮看着她乖顺的模样,心中又一道沟壑被抚平,他低头轻轻吻了下南桥枝的额头,语气温柔的说道:“好,你早些休息。”
南桥枝则是低头,轻轻应了一声:“嗯。”
随着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南桥枝终于无力地瘫倒在地,心口从方才便愈演愈烈的疼痛,此刻正蔓延在她的全身。
随着心口又一次的猛烈疼痛,南桥枝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她在眼前的一片血腥里,看见了熟悉的蛊虫,她伸手将那只蛊虫捡起,仔细的瞧着。
“这究竟…是谁下的蛊?”手心中的虫子还带着属于自己鲜血的温热,她眼眶含泪的看着手中,心里起了疑惑。
想起答应萧瑾川的那日,心口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这种感觉,就如同她与莫序裴决裂时一样,如同她爱上新的人时一样,也如同她答应成婚时一样。
“为什么每一次我做出割爱或者相爱的决定时,这心口都会像被撕裂一样疼痛难忍呢?”南桥枝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不解。
她艰难地转过身,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上那精美的雕工。
那些繁复的花纹和图案在她眼中渐渐模糊,最终与她内心的痛苦交织在一起。
南桥枝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心中暗自嘲讽道:“如今,就连唯一能联系到萧瑾川的方法也都不管用了。如果在明年八月之前,我还不能离开这个地方……”
“王后娘娘!”突然,长安的呼喊声由远及近地传来,打断了南桥枝的思绪。
她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笑了笑,在婢女那焦急的脚步声中,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半敞的窗户下,隐约可以瞧见檐下挂着的那串风铃。
那风铃原本应该是精致而悦耳的,但在狂风的肆虐下,却显得越狂躁,出的声音也不再像往常那样清脆动听,反而有些吵闹,让人感到心烦意乱。
嘈杂的声音逐渐变小,南桥枝在一片混沌中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的世界仿佛被一层浓雾所笼罩,朦胧不清。
她茫然地望着远方,试图看清周围的环境,但一切都显得那么模糊和虚幻。
突然间,眼前的虚无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揭开了面纱,一座陡峭的山崖出现在她的面前。
南桥枝的目光顺着山崖望去,只见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她定睛一看,那两张面孔竟然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人,南桥枝的心中涌起一股疑惑,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他们的脸上还透露出一种焦急和悔恨的神情。
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思考,下一秒,她却听到了自己带着仇恨的声音:“你们一个个的嘴上说着喜欢我,但杀我父兄,囚我亲人的是你们,为权力与外敌勾结,为力量屠我百姓的还是你们!”
南桥枝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只见那只手直直地指向那两个人,而她的声音却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怨恨。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其他原因。
南桥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我南桥枝对天起誓!此生定会杀尽你们二人与所有恶人!”
话音未落,南桥枝毫不犹豫地向后仰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她的身体如同一片落叶般飘向山崖下的深渊,而那两个人则惊恐地看着她,想要伸手去抓住她,但已经太迟了。
在坠落的瞬间,南桥枝的脑海中闪过了父亲、母亲、哥哥和嫂嫂的身影,她默默地在心中对他们说:“父亲母亲……哥哥嫂嫂……这些仇恨阿砚绝不会忘。”
南桥枝全身开始抖,她能与这幻境中的自己共情,也意识到了这可能就是未来生的事情,她语气颤抖的说道:“这是…未来会生的事?”
眼前渐渐不再是未来的画面,而是一片明亮的海洋中,自己在水中起起伏伏,她还未从方才的声嘶力竭反应过来,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像是从天际传来的女声。
那声音温柔而又带着神性,仿佛从九天之上飘然而下,萦绕在她的耳畔,轻轻地诉说着,似乎是在为她解释刚才所目睹的一切。
“南桥枝,你本就是天命所归之人,为应劫化神而来,肩负着拯救苍生苦难、解这世间疾苦的重任。”
南桥枝闻言,不禁蹙起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天命之人?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