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葡萄是真的甜，左謎吃的停不下來，反正也不需要他說話，他就專心吃著葡萄聽墨誠和老頭聊天。
兩人又回到剛才那個話題，老頭一邊泡茶一邊勸說“這事怪不了你大哥，你也不能讓他下不了臺。”
“我還以為您叫我來是因為想我了。”
“嘿！我還不能和你聊聊別的了？你跟你爸媽賭氣讓你大哥夾在中間難做人，你還有理了？”
“我早跟大哥說過讓他別插手。”
老頭嘆了口氣，眼圈突然有點紅，“可你大哥是你爸媽養大的，要不是你大伯夫妻倆死的早...”
“爺爺！”墨誠打斷他。
左謎也被嚇了一跳，伸手拉住墨誠，墨誠看他一眼，給他塞了一顆葡萄安撫他。
“您的意思我明白，過去那麼久的事就別提了，免得您又傷心，被奶奶聽到也又得傷心好一陣子，我還是那句話，瑞煌是大哥的。”安撫了左謎，墨誠又轉身對老頭說道。
老頭神情緩了緩，“瑞煌給你大哥我們都沒意見，包括你爸媽，他們對你和你大哥沒差別，但是不要瑞煌不代表整個墨家就和你沒關係了！”
“我會考慮的。”墨誠態度也軟了下來。
老頭點點頭，“體諒下你大哥吧，你不要瑞煌不見得他就想要，他是不得不要，總不能讓墨家倒了吧！”
左謎突然意識到，他們好像在談論家族隱私，心裡責怪自己反應遲鈍，嘴上連忙跟墨誠說“我好像有點困。”
先前喝了酒，又有午睡的習慣，說困了也沒什麼不對，墨誠也沒懷疑，然後左謎跟爺爺說了聲便由墨誠帶他去休息。
“你就在這休息，這裡平時是我回來住時睡的房間。”
左謎點點頭，躺在床上乖乖閉上眼睛，可能因為是墨誠的房間，他異常滿足。躺下沒一會就真的睡著了。
墨誠回到前院，剛剛一直在餵雞的阿婆也坐在石桌旁。
老頭給阿婆倒茶，然後道“你帶著這個小朋友過來是個什麼意思？”
阿婆飲了口茶也笑眯眯的問“終於想找物件了？”
墨誠皺眉想抽菸，想到禁菸令又罷手，“你們想多了，只是一個朋友。”
“是我們想多了還是你想少了？這是什麼地方你心裡沒數？”老頭一副看破就說破的樣子。
“你大哥那會可是準備訂婚了才帶著女朋友過來見我們。”阿婆幫腔道。
墨誠帶左謎過來的時候真沒想什麼，只是剛好答應他今天一起吃飯，而這邊爺爺又叫他過來吃飯，他就乾脆湊一起。
但是現在聽他們一說，墨誠也覺得有點不對，這裡是墨家嫡系住的地方，也是兩老養老的地方，除了近親，幾乎不讓外人進來，可他毫不猶豫的把左謎帶了過來。
“你上午在電話裡說要帶人過來我們就有準備了，這麼多年你跟你爸媽賭氣，但我跟你爺爺從來沒有反對過。”
“兒孫自有兒孫福，等你爸媽到我們這個年歲就看開了。有喜歡的人就交往，別跟你爸媽一般見識。”
老頭和阿婆活的比一般人通透。
“我出去抽菸。”說著墨誠就往外走。
沒人攔著他，爺爺奶奶笑眯眯的目送他出門。
墨誠在巷子裡抽菸，看著他從小長大的地方，大學畢業後，除了爺爺奶奶，他們都很少住在這裡，因為市裡更方便些，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所有人才會全部聚在這裡。這裡是墨誠的來處，人生的起點，應該是最能讓他安心的地方。
就是這麼一個地方，他毫不猶豫的帶著左謎踏入，甚至還應了下次讓他在這住幾天。
墨誠從來沒有認真想過左謎於他，意味著什麼？他懷著包容寵溺的心態對他，這份心態的來處是什麼不知，或者下意識不想探究。
最初有過同情......一根菸很快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