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周圍還有其他人在吃飯,一個高三生,他的媽媽坐在他旁邊。媽媽拿著手機看著螢幕上的成績單,對著他一頓數落。
又說語文分數低了,又說數學粗心了,又說物理分數不應該。
“我真是白養你了,讀書讀狗肚子裡去了!下次考試你再給我考成這個鬼樣子,你就給我滾出去,我沒你這個兒子!”
男孩對於媽媽的重話沒有絲毫反應,自顧自吃著面前的飯菜,像是對媽媽的話已經免疫了。
這一場景引起了女孩的注意,她偏過頭看向那邊。
許慕白搖了搖頭,走到了女孩旁邊,擋住了女孩的視線。
“快吃飯,等下我帶你去玩。”
女孩看了許慕白一眼,點點頭,吃完飯,卻將手裡的童話書遞給了許慕白。
“怎麼了?”許慕白問。
女孩卻不肯說話,低著頭把鴨舌帽壓得更低了些。
許慕白沒去拿那本書,把那書又塞到了女孩懷中。
女孩眼裡浮現一絲疑惑,接著這絲疑惑被恐懼取代。
許慕白同樣也疑惑。但這個時候逼不得,只能等女孩真的接受他的存在,對他放心了,才能知道為什麼。
許慕白帶著女孩又在外面玩了玩才返回了孤兒院。
季遇禮旁邊站著一隻中華田園犬型的小雄獸。他不像是純土狗,毛髮偏金黃,額間的毛髮還帶著一個白色印記,神秘卻又自然。
和女孩的躊躇不同,小雄獸很活潑,也許正是因為他活潑,才被季遇禮看中了。
許慕白之前沒見過這小雄獸。聽陳研解釋才知道是五個月前來的。
收起一些檔案,許慕白和季遇禮帶著兩個小孩坐車前往派出所改名。
在車上,許慕白翻看著資料,巧的是,小雄獸也是六歲,5月6日的生日,恰好比女孩大一個月。
許慕白笑著往後座看去,對著小雄獸說:“以後你就當哥哥吧。要保護好妹妹哦。”
小雄獸又扯出了一個笑容說:“好。”
許慕白不知為何,總覺得這笑容好牽強。像是不想笑又不得不笑。
再看向小女孩,女孩不敢看許慕白。她縮在車的角落,手不斷撥弄頭上的鴨舌帽,想把自己藏起來。
盯著女孩看了良久,許慕白突然讓開車的季遇禮改變目的地。
“去哪?”季遇禮問。
“去找個地方給她接發。”許慕白指著小女孩說。
“那你在手機上查一下最近的地方吧。”
“嗯。”
很快查到了一個地,季遇禮驅車前往。
老闆好像認識這個小女孩。
“怎麼又是你?”老闆開口。
小女孩被老闆嚇著了,身體在止不住地發抖,她朝四周看了眼,握緊拳頭,似乎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躲在了許慕白身後。
“老闆你認識她?”許慕白扶住了女孩的後背,安撫女孩的情緒。
“她今早上才來我這賣頭髮呢。誒?今早上帶她來的不是你啊。”老闆說。
許慕白好像猜到了什麼。只怕女孩的“爸爸”在賣掉女孩頭髮後就立刻將女孩帶到了孤兒院。
像是把女孩當作一件沒有生命的物品,利用完最後一絲可用價值後就想將女孩拋棄。
許慕白摸了摸女孩的頭頂,眼中滿是疼愛。他沒回答老闆的疑問,平靜地嘆了口氣。
“老闆,給她接發。”
老闆也不是什麼八婆,見許慕白不想說,老闆也懶得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