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故事,因其本身而成立。
一个生命,也因其本身而成立。
诞生就是一种酸涩,死亡亦然。
春分过境,夏至于此。
虎头窗的缝隙挡不住鸟和自然的味道,他们随之一起飘入了屋内,沉淀了下来。
两张床榻上的两人,如同睡美人一样轻轻喘息着,还带着一些鼻腔的沉重感,午后的阳光洒在床上,让本来十分舒适的白被子又热了几分。
直到身上开始冒出细小的汗珠那股闷热感包裹了她的全身,桐祈才睁开了眼睛。
“醒了?”
一旁黑红头的男子微笑着打着招呼,然后轻轻将桐祈扶起,在身后垫上枕头,又从床边的热水壶中倒了一杯水,在仔细的确认温度后,才递给了桐祈。
此时的氛围有些太过暧昧了。
阳光照在阈惘的脸上,折射出他立体的五官,那颗暗红色的眼睛依然十分美丽。
“……这是……阿格……尼尤斯……”
此时的喉咙像是被刀割过了一样疼,身上也是,头上也传来阵阵刺痛,但身体上的许多地方都被处理过了,右手打了石膏,左手脱臼的也正回去了,腿骨虽然已经正位,但还是有些不方便的别扭感,不知能不能下地。
“先喝点水吧,拿左手,您的情况不怎么样,但这位小姐身上就都是小伤了,所以现在您还是多关心一下您自己吧。”
“……谢谢。”
对于面前的这个人,老实说桐祈没什么好感,其一是因为看不透导致心理上的不安,其二就是因为他笑的实在是太累了,太假了,就像是拿刀刻出来的一样,这实在是让人毛孔悚然。
但该有的礼数桐祈也不会少,毕竟是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如果对方一直照顾自己和阿格尼尤斯,自己怎么也不应该太过高冷。
随心一些吧。
在喝了热水后,桐祈感觉自己的喉咙好了许多。
“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阈惘,是哈塔克图亚斯派系的管家,相信您醒来一定有很多事情不清楚,所以如果您有什么疑惑,只要是本人知道的,都会和您一一解明。”
又是好长一段,他们这些派系高层都喜欢这样说话吗?
“我叫桐祈,直接叫我桐祈就好,别加小姐,也别说您,随意一点就好。”要叫就叫女王大人,叫什么小姐????
一秒不正经也是可以的。
“好,桐祈,有什么想问的吗?”
他从床下拉了张椅子就坐了上去,他坐的十分从容优雅,一看就是长期保持的端正坐姿。
桐祈稍微思考了一下:
“这里是岛上?”
“是的。”
“岛上的港口现在有几艘快艇?”
“一艘都没有。”
“为什么不用炼金术治疗我们?”
“会议已经开始,持续七天,期间我家主人和各位神,都被动的无法使用乎常理的力量。”
“所以一直是你照顾的我们?”
“是的,很遗憾,在下的医学尚浅,各位神也没有学过医学。”
那些神就算知道,也只是知道,有人类的肉体,许多东西都需要学习才能使用。
“那……”
“我能问问昨天的那场爆炸,是谁做的吗?”
一红一蓝的两双眼眸相互对视,像是都在确认对方此刻的心情。
他显得完全不意外,桐祈也只是抛出了个饵,接下来还要继续,但阈惘却摆出了一副理解的表情。
“呵呵,能让先我听听你的想法吗?”
早晨的光微微向下偏移,阳光撒在阈惘黑灰色的西裤上,剩下的都在阴影里。
阴影中,他依旧是那刀刻般的笑容,没有一丝改变。
“因为时机。”
“悉听尊便。”
“岸上的快艇少了一艘,说明要么是有人提前登录,要么是有人提前计算过时间,并已经引爆了。”
“船上的炸弹威力不高,虽然是化学炸弹,但却使用了反应慢的物质,给足了逃离的时间,如果是想杀人,这是不是太啰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