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即又本能地微微后撤,掩饰心跳的加。柜子上的台历页面停留在今日,小格子里是她笔迹的"司法评优委员会资料审核"提醒。
「gx,鬼修的拼音字母。g是校验位,x是外币账户标识。」她指向交易记录,「看这里,每个月日都有一笔固定金额转入,然后在当天或次日转出至不同账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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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交易明细与手中的纸质资料一一对照,两边的数据像是在跨越时空对话。
「这些资金流动像是血管中的毒素,有规律地蔓延到整个系统。」
秦默快滑动记录,眼睛微眯,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桌面上的档案夹摊开着,里面是他们整理的每周案件档案系统,蓝色标签记录着各类线索。
「资金流向分散,但金额一致,像是……」
「佣金。」云渺接道,与他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那一刻,十年的时光仿佛被压缩成一个瞬间,他们再次成为那对默契的搭档。
她将手中的钢笔墨水点在纸上,形成一个凝重的蓝色圆点。「这笔钱最终去向是哪里?」
「我们需要查账户流水。」秦默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检察院专用的调阅单,「这需要银行配合。」
「或者……」云渺打开书桌抽屉,拿出一个陈旧的硬盘,「我父亲留下的调查资料。他追踪过类似的资金流向。」
秦默接过硬盘,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接过一件稀世珍宝。「这是……」
「我父亲的遗物。」云渺轻声道,「他曾怀疑司法系统内部存在名为『阎王』的关系网。」
夜更深了,窗外偶有车灯划过,在墙上投下转瞬即逝的光芒,像是某种无声的警示。
两人沉浸在数据分析中,不知不觉拉近了距离。书桌上堆积的卷宗越来越高,形成一座小小的纸质城堡。
云渺现自己能闻到秦默身上淡淡的松木气息,混合着些许消毒水的味道——他肩膀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吧,她想。
那是他从不会主动提及的痛楚,就像她从不愿提及的过去。
「最后一笔交易,就在陈岩被捕前三天。」秦默指向一份纸质银行对账单,「收款人是……『守夜人』。」
他的手指轻点纸张,像是在触碰某种危险品。对账单上的公章已经褪色,但仍清晰可辨。
「这笔资金在银行系统里的流动轨迹,就像医院监控里的病毒传播路径,精心设计但总会留下痕迹。」
秦默拿出一份边境服务器日志记录,纸张因潮湿而微微皱起,「这是从境外服务器上提取的登录记录,与转账时间吻合。」
云渺心脏一紧,「这个代号,我在父亲的旧案卷中见过。」
她下意识地摸向颈间的吊坠——那是父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吊坠内部刻着一组数字,与眼前资料中的某些数字隐约对应。
十年的法律训练让她几乎能闻到真相的气息,就像猎犬嗅到血腥。
父亲曾在深夜带着她查看案卷,那时她刚上高中,好奇心比法律意识更强。
「这些代号背后都是真实的人,」父亲凝视着资金流向图,神色凝重,「银行编码是最容易被忽视却最难伪造的证据线索。」
书桌上还留着父亲用过的订书机,已经有些生锈,但仍能完美地将文件订在一起。
「记住,云渺,跟踪资金,就能找到动机。」那晚桌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两点,时针微微颤动,仿佛也在为那些暗流涌动的罪恶计时。
窗外突然传来异常的声响,两人同时绷紧神经。
秦默迅合上资料,起身查看窗外,动作流畅得不像一个办公室文员。他的身体姿态瞬间变化,像是一把出鞘的刀。
「看来今晚不能回去了。」他拉上窗帘,声音低沉,「有人在监视你的公寓。」
他的眼神扫过窗外的阴影,手指在窗帘缝隙处轻轻屈伸,这个微小动作让云渺意识到他随时准备迎接战斗。
长时间伏案使她的颈椎有些酸痛,但此刻她的感官却无比敏锐,几乎能听到楼下汽车引擎的细微震动。
云渺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笔,「谁?」她的声音很轻,但内心已进入职业状态——就像面对棘手案件时的冷静判断。
「不确定,但不能冒险。」秦默检查了房间安全,动作如同扫描仪一般精确,又回到桌前,「你有备用房间吗?」
「有。」云渺点头,努力保持冷静,「书房的沙可以打开。」
她顿了顿,声音略微紧,「我去拿备用被褥。」她的手指轻轻抚过桌面,像是在确认这一切都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