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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决裂之痛（第3页）

「录音中提到了项目，」云渺回忆道，「会是和秦默父亲的企业有关吗？」

她记得查过秦氏集团，表面上是做生物科技的，但背后似乎有军方背景。秦氏大楼那些神秘的地下层，从未对外开放的实验室，还有那些行色匆匆、神情紧张的研究员。

这条线索值得深入，也许能揭示当年悲剧的全貌。指尖轻点方向盘，像是在计算下一步行动。

回到公寓，云渺没有开灯。黑暗给了她一种奇怪的安全感，仿佛能隐藏她内心的脆弱。

她走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让城市的灯光微微照亮房间。银色的月光为家具镀上一层冷光，使熟悉的摆设显得陌生而遥远。

她拿出手机，手指悬在秦默的号码上方，但最终还是将手机放回了桌上。电话簿上他的名字在黑暗中出微弱的光，像是一个不该触碰的禁区。

窗户上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碰撞。玻璃微微震动，可能只是风，或者是某种更令人不安的东西。

云渺警觉地靠近，现窗框上有一个微小的异物。她仔细观察后，心一沉——那是一个精致的监听装置，几乎与窗框融为一体，只有在月光特定角度下才能看见其金属表面的反光。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云渺心中一阵冷，「他们监视了我多久？」

装置设计精良，远市面上能买到的任何设备。只有军方或高级情报机构才能拥有如此先进的技术。是秦氏集团？还是更高层级的人物？

她假装什么都没现，回到桌前打开电脑，开始整理今天获得的信息。指尖在键盘上的敲击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对那监听者无声的挑战。

动作依然机械而精确，就像在准备一个重要案件的辩护材料。她调出了秦氏集团的资料，尤其是那些与军方合作的项目。

当她将照片背面的数字输入一个特殊的地图程序时，一个位于城郊的地点被标记了出来。卫星图像显示那里是一片废弃的工业区，其中一栋建筑的轮廓与秦氏早期的一个实验室极为相似。

「这就是你的藏身之处吗，秦默？」云渺轻声说道，眼神复杂。

她知道自己需要谨慎行动。如果他们已经监视她，那么每一步都可能被跟踪。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某人的掌控之中。

这让她想起大学时秦默的那句话：『棋局中的卒子永远不知道自己是棋子。』当时她以为那只是他对国际象棋的热爱，现在看来，也许是某种隐喻。

她打开一个文档，开始写下一份详细的声明，记录所有现的证据和线索。她需要留下痕迹，一旦有什么意外生，至少真相不会就此消失。

声明开头，她引用了那段促使她成为律师的誓言：「为无声者代言，为无助者撑腰，让正义之光普照每一个角落。」多么讽刺，如今她自己就成了那个无助者。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开始下起来，雨滴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是无数细小的叹息。天空中偶尔闪过的雷光，短暂地照亮了整个房间，也照亮了她脸上的泪痕。

十年前那个雨夜，她的父母也是在这样的天气里离开人世。雨声成了她童年噩梦的背景音，而现在，它又带来了新的恐惧。

云渺闭上眼睛，让泪水终于无声地滑落。这一夜，注定是漫长的。每一滴泪水都像是对过去的告别，也是对未来的准备。

而明天，她将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去面对那个曾经深爱却不得不放弃的人。不再是恋人，不再是朋友，而是一个寻求真相的人，一个为死者讨回公道的人。

法律是她的武器，理性是她的盾牌。她不会允许感情再次蒙蔽她的判断，即使那感情曾经如此美好，如此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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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了，云渺静坐在黑暗中，回忆起与秦默的最后一次对话。那是在爆炸生前几小时，他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如果明天我没有出现，」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被什么人听见，「请你去找一个叫郑明的人，他会给你我留下的东西。」

话筒那端有奇怪的电流声，还有遥远的车辆引擎声，像是他在某个高路上。

当时她以为那只是普通的叮嘱，现在想来，他是否已经预感到了危险的降临？

云渺睁开眼，下定决心。明天她不会按照秦默的建议去找什么郑明，而是要直接前往那个隐藏的坐标地点。她需要的是真相，而不是更多的谜团和欺骗。

如果秦默真的在那里，她要亲口问他：为什么要欺骗她？十年前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她的手机突然亮起，屏幕上显示一条未知号码来的信息：「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s」

屏幕的亮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照亮了云渺惊愕的面容。s——秦默的字母。这是警告还是陷阱？

她的指尖轻轻掠过那行文字，心跳加。为什么是现在？他知道她现了什么吗？还是说，他察觉到了危险正在逼近她？

窗外的雨声渐歇，城市陷入了一种不安的寂静。最后一滴雨水从窗沿滑落，如同最后的倒计时结束。

云渺拿起父亲的怀表，冰冷的金属表面映出她坚毅的眼神。时针和分针交汇在十二点的位置，象征着旧日的终结和新生的开始。

「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爸爸妈妈。」云渺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决心，「无论真相多么残酷，我都会找到它。」

她轻轻摩挲着怀表表面父亲的照片，那个曾教她正直与勇气的人，如今只能以这种方式见证她最艰难的抉择。

窗外，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车灯短暂地照亮了她的侧脸。车内的人影若隐若现，像是命运无声的见证者。

这一刻，云渺明白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前方无论是深渊还是荆棘，她都必须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为了父母，为了真相，也为了那个被欺骗了十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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