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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猎人猎物（第2页）

这次，她没有用自己的车，而是拦了辆出租车。出租车内部有着淡淡的香水味，与司机沧桑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

「跟上前面那辆灰色轿车，保持距离。」她递给司机两百元，「别被现。」

司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但当云渺又加了五百元时，他点点头不再多问。钱币在老人粗糙的手掌上出轻微的摩擦声。

「姑娘，玩谍战啊？」老司机笑着问道，嘴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却没等云渺回答，「放心，我年轻时可是开过赛车的。」

云渺没有接话，只是紧盯着前方的灰车。出租车技巧性地保持在视线范围内，却又不会引起注意。车窗外的景色从繁华的市区逐渐变为荒凉的郊区。

灰车开出商场，驶向城郊方向。云渺低声记录每一个路口和标志性建筑。汽车引擎的嗡鸣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让她想起很多年前父亲带她"演习"跟踪时的情景。

城市的高楼渐渐被低矮的厂房取代。落日余晖中，老旧的工厂烟囱投下长长的阴影，像是巨人的手指指向天空。

「十年前我父亲就是在这片区域失踪的。」云渺突然意识到这一点，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巧合，还是另有关联？

父亲的手表在她手腕上轻轻震动，提醒她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这块表有着特殊的震动提醒功能，是父亲特意改装的。

当车辆驶入一片低矮厂房区时，她让出租车在外围停下。这里荒凉寂静，只有几个工人在远处搬运货物。空气中弥漫着工业废料和铁锈的气味。

「等我一个小时。如果我没回来，就打这个号码。」云渺递给司机一张写有号码的纸条——那是她律所助理的电话。纸条在递交过程中出细微的沙沙声。

「姑娘，要不要报警？这地方看着不太安全。」老司机关切地问，眼中闪烁着担忧。

云渺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她下车时，手指不自觉地触碰了一下挂在脖子上的项链——那里藏着父亲教她的最后一课：永远给自己留条后路。

夕阳西斜，厂房区笼罩在橘红色的光芒中。远处工厂的烟囱吐出缕缕白烟，与天空中飘散的云彩融为一体。

云渺借助建筑掩护，悄然跟随。每走一步，她都小心翼翼地确保不出声音。鞋底与地面接触的轻微摩擦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灰车最终停在一栋外表破旧的仓库前，男人下车环顾四周后，输入密码进入了仓库。密码面板的灯在暮色中闪烁着冷光，蓝色的数字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云渺迅拍下仓库外表和门禁系统。她没有贸然靠近，而是在周围寻找可能的监控摄像头。傍晚的微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出沙沙的声响。

仓库看似年久失修，但周围的杂草却被清理得很干净，电缆线路也是新铺设的。这绝不是一个废弃的建筑。新旧之间的反差让云渺更加确信这里有古怪。

当她现仓库侧面的小窗透出微光时，猫着腰靠近，悄悄向内窥视。夜晚的凉风刮过，带来一阵寒意，她身上的衣料轻微摩擦，出几不可闻的声音。

里面不是她想象的空荡仓库，而是一个设备齐全的监控室。墙上的显示屏上赫然是她公寓的画面，还有她办公室、父亲老宅的监控。

大约六个人在房间内忙碌着，其中大部分穿着深色衣服，动作专业而协调。屏幕出的蓝光映在他们脸上，形成诡异的光影效果。

云渺的呼吸几乎停滞。这些人监视她多久了？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蔓延开来，不仅仅是因为夜晚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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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一闪而过的日期显示——监控开始于三个月前，恰好是她接手秦家遗产纠纷案的时间。数字的变化反映了这场监控的持续时间。

窗内，几个男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神情严肃地讨论着什么。他们的声音透过微开的窗户传来，断断续续但足够清晰。谈话内容让云渺的心跳骤然加。

「秦默的父亲当年就是在追查这个项目时消失的，现在他女儿接手了这个案子。」其中一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仓库内回荡。

「上面的意思是，不能让秦家的人继续挖下去。」另一个人回应，「那个项目关系到太多人。」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云渺不仅仅是秦默的女友，她还是个律师，如果她查到什么」说话者没有继续，但威胁意味已经明显不过。

云渺心头一震，秦默的父亲？那个在她出生前就已离世的人物，竟然与这一切有关？窗边的水泥墙面潮湿而冰冷，她的手指触碰到它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成为猎物还是猎人，不在于力量，而在于谁掌握了节奏。」云渺低声自语，拍下了能看到的每一个细节。相机快门的声音被她用衣物完全掩盖住。

突然，她看到最初跟踪她的那个西装男人从内室走出，手中拿着一叠文件。他神色匆匆，似乎正要出门。桌上的咖啡杯还冒着热气，灯光下的热气形成了一道轻纱般的雾气。

在男人推门而出的瞬间，一个文件从他口袋滑落。文件夹出轻微的啪嗒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他没有察觉，径直走向另一个房间。

云渺的心跳加，这是个冒险的机会。她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也没有摄像头对准这个角落。远处传来工厂机器的轰鸣声，为她的行动提供了天然的掩护。

她数了三十秒，确认男人不会立刻返回，才轻轻推开虚掩的侧门，迅捡起那份文件塞进衣服，又悄无声息地退出。

门把手冰凉的触感让她的手指几乎麻木，但比这更令人心惊的是内心的恐惧。如果被现，后果不堪设想。门轴出细微的吱呀声，几乎要让她的心脏停跳。

刚退到安全距离，云渺听到仓库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怒喝声：「文件呢？刚才还在这里！」男人的声音充满了惊慌和愤怒。

「检查监控！快！」另一个声音命令道，随后是键盘敲击和设备启动的声音。

云渺迅隐蔽在一堆废弃油桶后面，看到那个男人冲出门外，神色慌张地在地上寻找着什么。手电筒的光束如同实质般切割着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