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的秦默,总是在图书馆等她下课,带着她最爱的奶茶。他曾说:「我喜欢看你喝到奶茶时的表情,像是整个世界都变甜了。」
雨水顺着窗玻璃流淌,将外面的世界扭曲成模糊的色块。云渺看着窗外,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个雨夜。
她清晰地记得,那晚窗外电闪雷鸣,电话里传来警方冰冷的通知——父母遇害。而最可怕的是,所有证据都指向秦默的父亲。
窗外开始泛起微光时,云渺注意到秦默的手腕上一直戴着那块手表——十年前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表盘已经磨损,表带也换过,但他一直戴着它。她轻轻抚摸那块表,指尖能感受到表面细微的划痕和磨损的痕迹,却依然能感受到表针坚定的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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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夏夜,他们坐在天台上看星星。她把手表递给他时,他笑着承诺:「只要它一天走着,我就一天不会忘记你。」
这个记忆让云渺眼眶热。那时的他们,还不知道命运将如何把他们拆散又重逢。
病房外走廊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云渺警觉地回头,却只看到一位清洁工推着拖车走过。
她的神经太紧绷了。自从秦默中枪,她总感觉危险如影随形。
秦默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云渺立刻握住他的手:「秦默?」
但他只是无意识的反应,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病房外,护士交接班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云渺松开手,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
这时,她注意到窗外一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她警觉地走到窗边,但只看到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离。
那种被监视的感觉让她不安。自从重启十年前的案件调查,就有太多不寻常的事情生。而现在,秦默挡下的那颗子弹证明,威胁已经变得真实而致命。
她的手不自觉地摸向左手腕上的手镯——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细腻的玉质在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却给了她莫名的安全感。
当她回到床边时,现那位年长的护士正站在门口,和一位陌生的医生低声交谈,两人时不时看向病房。
云渺走过去,医生立即换上职业性的微笑:「家属?病人情况不太乐观,如果小时内不醒过来,可能会有永久性损伤。」
云渺握紧了拳头,只点了点头。医生离开后,护士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才跟着离开。
这个眼神让云渺感到不安。她再次坐下,这次离秦默更近了些。
「你知道吗,我曾经恨你。」她轻声说,声音如同耳语,「十年前,当所有证据都指向你父亲时,我恨你为什么要保护他,恨你怎么能背叛我们的感情。」
她停顿了一下,看着秦默平静的面容。
「但现在我开始怀疑,如果我错了呢?如果这十年来,我一直在恨错了人?」
一阵刺眼的白光突然在她眼前闪过,云渺看到秦默站在她家门口,手里拿着一把枪,脸上是决绝与痛苦的表情。幻觉中的他举起枪,对准了她,却在最后一刻转向自己的太阳穴。
云渺猛地捂住嘴,压抑住一声惊叫。幻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但这种潜意识的画面让她心跳加。
病房的窗帘被晨风轻轻掀起。云渺站起身,拉上窗帘,隔绝了刺眼的晨光。
她想起大学时的秦默,总是能找到她藏在图书馆最隐蔽角落的位置。他说:「不管你躲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如今想来,这句话似乎有了更深层次的含义。
云渺拿出手机,打开了日记app。里面存着她父亲留下的电子日记,是她前天在父亲的旧电脑里现的。她点开最近解密的一篇:
「七月十二日,和老秦见面了。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已经知道了什么。我们认识二十年,我能读懂他的眼神。如果他真的现了阎王项目的真相,我们都将处于危险之中。最糟的是,孩子们也会被卷入。无论如何,我必须保护云渺」
日记戛然而止,只留下一串没有意义的乱码。这是她父亲失踪前三天写的最后一条记录。
云渺合上手机,若有所思。「老秦」显然是指秦默的父亲,而「阎王项目」是她第一次听说。
她眼前忽然浮现出父亲书房的画面,墙上挂着的全家福,抽屉里常锁着的文件,还有他有时无意中流露出的忧虑神色。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云渺警觉地站起,看到之前那位护士匆匆走过,手里拿着电话,神色紧张。
如果两位父亲之间存在某种联系,如果他们现了什么秘密,这会不会是导致一切悲剧的源头?
秦默的手指突然抽动了一下,呼吸变得急促,眉头紧锁,像是陷入了噩梦。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她试探性地问,同时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