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授愿意见我们,但条件是在公共场所,而且时间不能过十分钟。」云渺抬头看向秦默,「他很害怕。」
「理所当然。」秦默说,「他是唯一活下来的证人。」
云渺走向角落的桌子,拿起一个布袋,里面装着从笔记本中整理出的关键证据。「我们需要准备好所有资料。张教授可能掌握着整个案件的关键拼图。」
「你有没有想过,」秦默沉思道,一边用手电筒照着房间的每个角落,检查是否还有监听设备,「为什么『阎王』会留下这些线索让我们找到?这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棋局。」
云渺停下动作,「你是说这可能是个陷阱?」
「或者是某种考验。」秦默走向墙边的地图,上面标记着几个红点,「『阎王』的行动从不随机。每次杀人,每个线索,都有其特定目的。」
云渺回到笔记本前,翻到一页被反复翻阅过的记录。「我父亲的笔记中提到过,肖剑锋有一种特殊的行事风格。他喜欢设计『棋局』,让对手一步步走入他设计好的结局。」
「所以我们现在可能正在他的棋盘上移动。」秦默皱眉。
云渺沉思片刻,「但这也给了我们机会。如果了解棋手的思维方式,就能预测他的下一步。」
她翻到记录肖剑锋性格特点的那页,专注地研究着每一个细节。「他最后一次与我父亲见面是在哪里?」
秦默查看笔记,「北湖公园的亭子,十年前的春天。」
云渺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我父亲曾经带我去过那里,也是春天。他看起来很伤感,却不肯告诉我为什么。」
「那可能是他们的某种约定地点。」秦默推测。
云渺从书架上取下一张旧地图,「我想知道『阎王』组织的活动范围是否覆盖那个区域。」
地图上已经标注着「阎王」组织近年来的活动地点。令人惊讶的是,北湖公园周围是一片空白。
「有意思。」云渺轻声说,「他刻意避开那个地方。」
「这说明什么?」秦默问。
「说明那里对他还有意义。」云渺合上地图,「尽管他恨我父亲和你父亲,但那个地方可能代表着他们关系还未破裂的时期。」
「你想先去那里看看?」
云渺点头,「在见张教授之前,我想了解更多『阎王』的思维方式。」
秦默拿起外套,「走吧,雨小一点了。」
两人离开安全屋,走入雨中,步行前往北湖公园。这里距离他们不远,位于老城区一条安静的弄堂深处。雨确实小了些,但天色依然阴沉。公园里游人稀少,湖面波光粼粼,远处亭子在薄雾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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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他们最后见面的地方。」秦默指向湖心亭。
云渺走上石桥,迎着微微的湖风。她脑海中浮现出模糊的童年回忆,父亲牵着她的手,站在这座桥上看鸭子游过。那时候父亲从未提起过工作上的事,只是静静地看着水面,眼神中藏着她当时无法理解的忧伤。
亭子里空无一人,只有一把生锈的铁椅子显示着岁月的痕迹。云渺仔细检查着每一处细节,突然现椅子下方刻着一排小字。
「秦默,过来看。」
秦默蹲下身,借着手电筒光线,念出那行字:「真相在棋盘的另一面。o」
「这是什么意思?」云渺皱眉,「棋盘的另一面?」
秦默挠了挠头,「可能是某种隐喻。且等等,这个日期比他们案件早得多。」
云渺的目光突然被亭子一角的石桌吸引,她走过去,用手抚摸着桌面的花纹。「这不是普通的花纹,这是一个棋盘。」
石桌表面确实刻着象棋盘的纹路,但已被风雨磨得不太明显。云渺仔细观察着,「如果这是棋盘,那它的另一面」
她弯下腰,查看石桌底部,果然现了一个精心伪装的小凹槽。秦默帮忙拨开积尘,凹槽里嵌着一个铁锈般的小机关。用力按下后,石桌侧面弹出一个暗格,里面是一个防水袋,装着一本小册子。
「肖国华日记?」云渺读出封面的字,「肖剑锋本名叫肖国华?」
「看来是的。」秦默小心翼翼地打开黄的页面。
日记里满是密密麻麻的笔记,还有一些手绘的「棋局」图,用象棋的术语标注着不同人物和事件的位置。其中一页上画着七颗星,代表「七人小组」的七个成员。
「这是他原本的计划。」云渺逐渐理解那些符号,「他一开始只是想揭露王德明的罪行,为系统除害。」
秦默翻到后面几页,笔迹变得潦草,充满愤怒。「但后来变成了复仇计划。这里记录了他妻子和儿子的死亡日期,还有」
「还有什么?」云渺凑近查看。
「还有你父亲和我父亲的名字,旁边画着一个问号。」秦默指着那一页,「他曾经犹豫过。」
云渺专注地研究着那些图表和符号,「这不仅是计划,还是他的心路历程。从疑惑到愤怒,再到决意复仇。每一步都记录在这里。」
她翻到最后一页,那里画着一个完整的棋局,所有棋子都已就位,只等最后一手。旁边写着一句话:「终局已定,等待审判。」
「这是他的终局。」云渺轻声说,「他已经决定了所有人的命运。」
秦默将日记本仔细装回防水袋,「我们需要把这个交给张教授,看他能否解读更多信息。」
两人正准备离开,云渺突然注意到亭柱上有道不自然的划痕。靠近检查,现是一个被雨水腐蚀的小洞,里面似乎藏着什么。
「有东西。」她警觉地说。
秦默用随身携带的小刀撬开那个洞,现里面藏着一张微型胶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