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泽法那句“请”字落下的瞬间,他动了。
没有丝毫的预兆,脚下的花岗岩地面轰然爆裂,蛛网般的裂纹疯狂蔓延!他那魁梧如山的身躯,仿佛化作了一颗出膛的黑色炮弹,无视了百米的空间距离,瞬间便出现在殷长歌的面前!
快!快到极致!
这是纯粹的、将肉体力量与海军六式之“剃”磨练到巅峰的恐怖度!
“喝!”
一声爆喝,声震四野!泽法那只缠绕着极致武装色霸气的“黑腕”,如同一柄开天辟地的巨锤,带着粉碎万物的恐怖威势,直直地朝着殷长歌的胸膛捣来!
这一拳,刚猛无俦,势大力沉!拳锋所过之处,空气被剧烈地压缩,出刺耳的音爆,甚至连光线都生了些微的扭曲。在场的无数海军将校,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都感到一阵心惊肉跳,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一只拳头,而是一座倾塌而来的山岳!
然而,面对这石破天惊的一击,殷长歌的身影,却如同一片风中摇曳的柳絮,又似一道水中的虚幻倒影。
就在那漆黑的铁拳即将及体的刹那,他只是向左侧轻轻地踏出了一步。
一步之间,玄之又玄。
仿佛缩地成寸,又仿佛是泽法的拳头自己打偏了。那足以崩山裂石的铁拳,就这么擦着他的衣袍边缘,呼啸而过,重重地轰击在了空处。
“轰隆——!!!”
恐怖的力量在演武场上爆,殷长歌身后的地面,被硬生生轰出了一个直径过十米的恐怖巨坑,碎石向着四面八方激射,威力骇人!
一击落空,泽法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但他战斗经验何其丰富,腰身猛然一拧,另一只手肘已如出膛的炮弹,带着呼啸的恶风,横扫向殷长歌的太阳穴!
殷长歌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身形微微一矮,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再次避开了这迅如雷霆的一记肘击。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烟火气,充满了行云流水般的美感,仿佛不是在躲避致命的攻击,而是在月下翩然起舞。
“好快的反应!”场边的卡普忍不住大声赞叹,眼中放光。
战国的眼神则愈凝重,他看得更深。殷长歌的躲闪,并非依靠度,而是一种近乎“预知”的洞察力!那不是见闻色霸气,而是一种更高级的、对“势”的把握。泽法的每一次攻击,其起手、力、乃至后续的变化,都仿佛被他提前洞悉,从而以最小的动作,做出最精准的闪避。
演武场上,泽法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连绵不绝!
重拳、鞭腿、膝撞、铁指……他将自己一生磨练的体术挥到了淋漓尽致,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足以击沉巨舰的恐怖力量。整个演武场在他的攻击下,不断地出阵阵哀鸣,地面被轰出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坑洞,烟尘弥漫,碎石乱飞。
然而,无论他的攻击何等狂暴,殷长歌始终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波起伏,却永远不会倾覆。
他时而如鬼魅般横移,时而如羽毛般飘退,时而又以指代剑,点出一缕无形的指风,精准地击打在泽法攻击的最薄弱处,将其力道巧妙地引向一旁。
“叮!”
一声轻响,殷长歌屈指一弹,一道无形的劲气正中泽法踢来的一记鞭腿脚踝处。泽法只感觉一股微弱却异常刁钻的力量传来,让他蓄满力道的一脚,不由自主地偏离了轨迹,重重地踏在了地面上,又踩出了一个深坑。
泽法越打越是心惊!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挥舞着巨锤的壮汉,在试图砸中一只蝴蝶。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无论他的攻击多么密集,对方总能在他力道用老的前一瞬,轻巧地避开,甚至还能游刃有余地进行“骚扰”,让他有力无处使,憋屈到了极点!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戏耍”!
“够了!”
又一次攻击落空后,泽法猛然收手,后退十数步,与殷长歌拉开距离。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不是因为力竭,而是因为心神的高度消耗与那股无处泄的憋闷。
他死死地盯着对面那个依旧衣袍整洁、气息平稳,甚至连丝都未曾凌乱半分的男人,沉声问道:“你……为何不还手?”
他能感觉到,对方若想反击,恐怕自己早已落败。但自始至终,对方都只守不攻,这份从容与淡定,比任何凌厉的反击,都更让他感到震撼与…不解。
全场的目光,也都聚焦在了殷长歌的身上。
只见殷长歌微微一笑,拢在袖中的双手终于伸了出来。他对着泽法遥遥一拱手,平静地说道:“贫道以为,‘切磋’之意,在于交流印证,而非争强好胜。泽法大将的拳,贫道已经‘看’到了,其中蕴含着守护新一代的坚定意志与百折不挠的铁血精神,贫道,十分敬佩。”
“至于贫道之‘道’,不在于攻伐,而在于……生生不息。”
话音刚落,在所有人惊愕到极致的目光中,殷长歌做出了一个让全场都匪夷所思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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