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是。”
&esp;&esp;异口同声。
&esp;&esp;巫槐把那件染血的西装又穿在身上了。
&esp;&esp;苏商其实知道自己那句话明知故问了。
&esp;&esp;血契的存在,让她一早就能感受到,这两个都是真货。
&esp;&esp;而且两个巫槐都很表现出了有限的乖巧,各自改变了身体的一部分,暗色的冷血亲亲热热流淌过来,攀上苏商的脚腕。
&esp;&esp;不让牵手,脚腕总行吧?
&esp;&esp;但问题就出在这儿了,苏商分辨不出它们的区别。
&esp;&esp;她跺了跺脚,甩开缠在脚踝上的冷血:“行了,别缠了,知道你们都是真的了。”
&esp;&esp;“是的。”
&esp;&esp;“没错。”
&esp;&esp;坦然承认。
&esp;&esp;两个巫槐出于同源,苏商选择谁,信任谁,其实没有太大所谓,区别只在于,等它们合二为一的时候,由哪个意识作为主导而已。
&esp;&esp;不过,对于巫槐来说无所谓的选择,对于苏商而言就很要紧了。
&esp;&esp;这是沉睡了千年的鬼魂搞出来的诡域,苏商可不认为,她有走错了路再回头的机会。
&esp;&esp;而这两个巫槐,想要引导她走的方向截然相反。
&esp;&esp;其中一个要带她直接出墓道。
&esp;&esp;另一个,则要让她回去再照一次镜子。
&esp;&esp;按理来说,吞吃了墓主人的巫槐,是确实的知道真正的出口在哪里的。
&esp;&esp;可它未见得会说真话。
&esp;&esp;这些个碎片,天生没有人性。
&esp;&esp;倘若它所有的知识和思想,都是从墓主人身上得来,那它的三观必然很扭曲。毕竟墓主人是个暴躁的恋爱脑,睡了千八百年,只会更偏执,满脑子就剩下恨海情天那点事。
&esp;&esp;偏偏苏商在先前那重幻境里,还非常入戏的扮演了夫人的角色。
&esp;&esp;很难说这个刚苏醒过来的巫槐,会不会被混淆了认知,认为苏商就该是妻子,从而产生将苏商永远留在这现成的诡域之中,和她生同裘死同穴。
&esp;&esp;留下来也不会立刻就死掉,但若是在诡域中困的太久,不得不为了活命吃里边的食物,就会逐渐变成只能依附诡域而存在的伥鬼……
&esp;&esp;苏商冷哼一声。
&esp;&esp;当年妈妈都没能做到的事,怎么可能让巫槐做到呢?它算哪块小饼干!
&esp;&esp;哪怕从前的巫槐能做到,如今在她身边的也不行,只是两个碎的四分五裂的饼干渣。
&esp;&esp;于是苏商抬手,对着那两张漂亮的脸孔指指点点。
&esp;&esp;“你,还有你,不都是巫槐?在这儿闹什么呢?你们早晚会融成一体……啊,当然了,实在不想融合也可以分别待着,正好可以倒班。我的意思是,我也不用非要凭着你们的表现来选。”
&esp;&esp;她从来没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esp;&esp;赌错了确实会死,但苏商选择不赌。
&esp;&esp;她谁也不看,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骨头。
&esp;&esp;这是一块新死之人的指骨,纤细,骨结处的血迹仍旧泛红,是属于白芽的。
&esp;&esp;苏商先前没跟白芽缔结任何契约,但拿了这块指骨,随时都可以。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