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龙断翼山谷中,悲怆的战意宛如不散的阴魂,仍在空气中弥漫,而星槎船残留的时空乱流,像受伤野兽的嘶鸣,兀自尖锐刺耳。
石猴稳稳地足踏甲板,他那熔金般的瞳孔倒映着下方浸染龙血的金红岩谷,仿佛在凝视一段凝固的历史。
河图洛书推演的道韵,如滚滚热流在他血脉中奔腾不息,归航标的余温则如同一把火,灼烫着他的真灵,提醒着他刚刚经历的生死逃亡。
然而,这份源自挣脱时序长河束缚的磅礴力量感,恰似脆弱的泡沫,被一股自洪荒极北、无尽归墟深处升腾而起的终极寒潮,瞬间强行冻结。
这寒潮带着毁灭一切的凛冽气势,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拖入永恒的寂静。
“呜——!!!”
一声仿若来自宇宙终焉、万物归寂的恐怖呜咽,如汹涌的波涛,响彻四极八荒。
这绝非寻常风声,而是纯粹的“湮灭存在”“终结纪元”“重归混沌”道则具象化的声音,犹如恶魔的咆哮,让人胆寒。
整个洪荒北域的天空,刹那间被渲染成一片吞噬所有光线的绝对漆黑,那黑暗如同无垠的深渊,是空间、时间与能量被强行抹除后留下的一道狰狞虚无伤疤,仿佛预示着世界末日的降临。
“归墟即终焉!”
玄武分身那低沉、厚重的嘶吼,仿佛背负着万古星骸的沉重,穿透层层维度,径直在石猴与星槎内所有生灵的识海深处炸响。
这声音携带着“承载终结”“湮灭星轨”“重塑混沌”的终极道韵,宛如无形却无比沉重的归墟之锚,狠狠砸落在星槎的时空道标核心。
石猴只觉星槎船体剧烈震动,好似遭遇了一场灭顶之灾,刚刚因归航标而稳固的虚空屏障,竟被强行覆盖上一层散着死寂寒气的玄冥冰晶,那彻骨的寒冷仿佛要将一切生机都扼杀在摇篮之中。
一种万物终将归于虚无的冰冷宿命感,伴随着星槎存在根基被侵蚀的警兆,如同肆虐的瘟疫,在石猴心中疯狂蔓延。
在玄武嘶吼响彻的瞬间,星槎前方那通往盘古殿天门的航道上,空间如同脆弱的玻璃,无声无息地塌陷、冻结。
一块布满蛛网裂痕、碑体缠绕着幽蓝冰链的玄黑巨碑,自虚无中缓缓凝结显现,正是镇守北冥海眼的玄武镇渊碑。
这块曾经象征着背负洪荒、定鼎四极的圣碑,此刻却沦为归墟湮灭意志的桥头堡与墓碑,尽显衰败与凄凉。
碑体已崩裂大半,残留的碑面上,不见往日铭刻的神圣符文,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道由“万物归终”“星辰寂灭”“混沌重临”道则凝聚而成的幽蓝玄冥寒链,如狰狞的蟒蛇般贯穿、缠绕。
寒链核心,一枚由玄武分身本命甲壳碎片,融合归墟深处无尽湮灭之力凝聚而成的漆黑归墟之印,散着令人胆寒的抹除存在、终结纪元的暴戾气息。
它宛如归墟之门的实体化,每一次脉动,都扩散出足以让大罗道果崩解的湮灭寒潮,将镇渊碑残骸彻底转化为一柄散着永恒终焉意志的湮灭之锚,似乎在宣告着世间万物的终结。
“湮!”
玄武分身再次吐出真言,声音冰冷决绝,不带一丝怜悯。
归墟海眼最深处,一股足以令诸天星辰轨迹崩坏、万道法则根基瓦解的恐怖力量,如火山爆般轰然爆。
归墟潮汐!
只见一片浩瀚无垠、遮蔽整个北方天穹的漆黑能量潮汐,毫无征兆地凭空涌现。
这潮汐并非普通水流,其中每一滴“潮水”,皆是由“抹除存在”“崩解法则”“重归混沌”归墟本源凝聚而成的湮灭道能。
潮汐深处,无数枚由玄武分身亲手铭刻的“终”“灭”“寂”归墟终极符文若隐若现,它们每一次明灭,都掀起足以瞬间湮灭大千世界的能量风暴,仿佛要将整个宇宙都化为乌有。
潮汐湮阵基!
归墟潮汐出现的瞬间,并未如普通潮水般倾泻,而是其核心猛地锁定石猴座下的星槎。
整片浩瀚潮汐,宛如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搅动,化作一道由纯粹湮灭道能构成的、终结一切的漆黑能量洪流,带着抹除存在、崩解星轨的终极恶意,无视时空的阻隔,如同一颗流星,狠狠轰向星槎核心驱动——那枚由混沌青莲根须与渡厄舟本源融合的虚空道标。
“嗤——!!!”
漆黑洪流触及道标的刹那,并未引爆炸,而是在法则层面展开了一场残酷的绝对崩解。
构成道标本体的、由“穿梭虚空”“维系存在”“守护真灵”道则凝聚而成的暗银时空符文,在湮灭潮汐“抹除”“崩解”本源的冲刷下,恰似被投入王水的金属,迅消融、湮灭。
道标表面原本流转的时空坐标与守护灵光,被强行剥离,覆盖上“虚无”“归终”“存在抹除”的绝对烙印。
整个道标的结构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其作为星槎存在根基的核心权柄,在潮汐的猛烈冲刷下,已濒临彻底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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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道标崩灭,星槎连同其上所有生灵,都将瞬间被归墟潮汐抹除存在痕迹,永远归于虚无,如同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