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晋慈又问:“你试了吗?舒服吗?”
傅易沛眼微弯,继续点头:“原来真是给我买的。”
“想让你睡得舒服一点。”
两人进了室内,林晋慈换好拖鞋,直起身,被吻了一下额头,她问傅易沛:“说要算账就是这个?”
傅易沛含混地应,说这笔开支对林晋慈来说应该不小。
不等林晋慈再开口,傅易沛先问她刚刚在车上吻他,说什么“不要老是问我为什么喜欢你了”是什么意思了。
林晋慈说是做梦了。
“梦里你一直问我要说法。”
傅易沛说:“所以你就亲我?你处理问题的方式好粗暴啊。”
“不好吗?”
傅易沛笑了,说好,很高效。
林晋慈说:“我很怕麻烦,不想把问题弄得复杂化。”
傅易沛说明白-
成寒没有想到傅易沛会这么快私下约他见面。
实际上,即使傅易沛不主动约他,他应该也会找机会跟傅易沛解释那晚发生的事情,并不希望因为他的一时逾越,在林晋慈和傅易沛之间造成不愉快。
林晋慈珍视的感情,他不会想要破坏。
他提前半小时到约定的茶室等待。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傅易沛一身偏商务的打扮现身,在傅易沛入座后,成寒斟茶,移杯过去,两人稍寒暄几句,就发现这种故作友好的氛围在他们之间并不适配。
傅易沛倒还好,可能平时免不了跟各种人打交道,对这种虚与委蛇的对话模式习以为常,徐徐喝茶,云淡风轻。
而被星光围绕却不善交际的成寒则渐渐感到如坐针毡。
略过繁琐铺垫,成寒想直接解释。
“那天的事,我送小慈回去……”
傅易沛在他停顿时,截过话声,也没有绕弯子:“那天什么事也没发生,无论是你和林晋慈之间,还是我和林晋慈之间。”
成寒目露惊讶地看过去。
傅易沛放下杯子,继续说道:“你不用为没发生的事解释,我也不会因为没发生的事去质问她,今天约你见面,只是想告诉你,这种事情还没有发生的情况,以后最好也不要再有。”
再体面地挑破窗户纸也是一种挑破。
成寒不免心虚:“我绝对尊重小慈,我对小慈没有那种想法……”
“你的想法,我不干涉。”
傅易沛保持客观的语调:“我珍惜我跟林晋慈之间的感情,如果有人要破坏,我不会手软,我想,你一定也很珍惜和林晋慈的友谊。”
最后两个字有些不易察觉的重音,却像叩问在成寒心上,让他五味杂陈,面色浮动。
“你应该也不想有人破坏这段友谊吧?”
感觉到威胁意味的成寒,抬眼看去:“你什么意思?你是要跟小慈说什么吗?”
傅易沛温和一笑,先说“我不会的”将对面刚冒头的情绪按下去。
随后提起茶壶,一边缓缓替成寒的杯子里添水,一边声音低平地说:“林晋慈的朋友不多,真心在意的人更少,我也不忍心她失去一个识于微时的好友,她以前过得很辛苦,我现在不希望她的生活里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所以想拜托你,好好维护你们的友情,不要让它消失,有些分寸,我希望由你来把握。”
成寒没有说话。
傅易沛又说:“你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应该了解林晋慈,她一旦做决定,要放弃什么,就是真的不要了。”
“是吗?”成寒看着傅易沛,好奇多于挑衅,笑了一下,“那你呢?她曾经不是也说过不要了。”
“她说我是她唯一一个说不要其实很舍不得的人。”傅易沛将平直的目光投过去,停了一秒,“你也要试吗?”
成寒扬起嘴角,神情终于有了一丝该有的世故意味,客套地说:“傅总多心了,我当然会好好地把握分寸,维护我们的友谊,你放心吧。”
“我从来放心。”
两人再度寒暄,那股格格不入的生硬气氛渐渐消退,好像各自都找到恰当的位置,对话自然就有了适配的模式。
不多时,有事在身的傅易沛告辞,留下最后一句话。
“你现在的舞台虽大,但也来之不易,好好发光吧大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