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废了!”杨煦立刻也从小推车里拿了一把,“我也去试试!”
杨煦和江意欢本来就是他们五个人中最社牛的,眼见着他俩丝毫不需要准备时间就开启了social模式,剩下的三个人只能面面相觑。
温辞扫了眼小推车,温声开口:“你觉不觉得一支一支卖太慢了?”
“对。”岑音正好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刚才想着,要不要去找老板要点纸,包装成花束,但是需要现学,可能学会天都黑了。”
温辞:“我会。”
岑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还有这技能?”
“我奶奶开过花店,小时候帮忙,做惯了。”
“太好了,那我现在就去拿。”岑音立刻跑回了花店。
对于老板来说,花具体是怎么卖掉的无所谓,只要结果是卖掉了就行,所以对于岑音的请求,她毫无犹豫就答应了。
捧着一袋子包装纸回到广场,江意欢和杨煦手里的玫瑰已经所剩无几。
她把包装纸递给温辞,眼见着他把粉色的方块包装纸铺在长椅上,九朵玫瑰被扎成一小束放在纸张中央。
他熟练地将纸张两侧往里折,腰部收紧,再用白色的丝带扎住,不到一分钟,就完成了一束。
岑音站在他身后,眼见着他根据玫瑰的不同数量,短短时间就变换了四种不同的包扎方式。
她竟然不知道,温辞是个如此心灵手巧的人。
岑音没忍住偷偷和许南骁感慨:“你觉不觉得他们这样,显得只有我们俩是废物?”
许南骁:“……”
江意欢刚把手里的玫瑰卖完,回来时恰好听到岑音的话。
“你俩可以卖艺啊!”她怂恿道。
岑音:“什么?”
江意欢指向不远处的天桥:“你看那边天桥下卖艺的大爷,我每次经过都会忍不住停下听他唱一会儿,你们可以唱歌啊,这样肯定会有很多人停下来看,我们就可以趁机推销。”
其实是个好方法。
但是……
“设备呢?”
“交给我!”江意欢一拍胸脯就跑开了。
岑音本来以为她是要用钞能力去买套设备,还想着这不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吗?结果没想到江意欢回来时,居然把天桥下的大爷和他的营生工具一起带回来了,说是向大爷用友情价租了一天。
社牛,恐怖如斯。
太阳渐渐倾斜,白色云层堆积,遮挡了一部分阳光。
广场上凉快不少。
岑音作为这件事的发起者,总不可能真看着其他人忙碌而自己却什么都不干。
她攥了攥手,深呼吸安慰自己:没关系,低着头唱,就当旁边没人!
但刚伸出手想拿麦克风,一旁的许南骁就先一步把它夺了过去。
其实对许南骁来说,一个电话,就可以找到人把这些玫瑰花全买了。
但是他很清楚,岑音不会喜欢这种方式,对她来讲,那不止欠了他的人情,还欠了那些买花人的。
她跟母亲说要靠努力赚到那些钱,就绝对死脑筋地不会走任何捷径。
算了。
舍命陪未来老婆一起社死。
也是一种浪漫。
陌生的前奏缓缓响起,许南骁低沉的嗓音从麦克风里传了出来,虽然是极其普通的设备,却没有折损歌声的动听程度。
也确实如江意欢所说,不少行人都因为他的歌声停下脚步,甚至围了过来。
岑音默默看着他的侧颜,心里暗想:
好了,这下只剩她一个废物了。
但不行。
岑音不允许自己是个废物。
她拿起几束玫瑰花,费力挤进了人群。
她本来以为,这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没想到不过重复了两三遍宣传语,她就彻底摆脱了尴尬和羞涩。
以前的岑音总觉得,不管什么事情,她一个人都能完成,所以她不喜欢求助、依赖别人。朋友,也是有一两个交心的即可,没必要特意拓展社交圈。
可是今天她才发现,其实她也有不擅长做的事情,可是因为有朋友,这些事情做起来,好像也就没有那么难了。
耳畔,许南骁的歌声像一支兴奋剂,让她斗志满满。视线里,温辞蹲在地上,认认真真包着玫瑰,杨煦和江意欢顶着太阳,嘴巴一刻没有停下。
所有人都在为同一个目标努力。
而他们努力的唯一目的,仅仅只是为了帮她赢下一时冲动和母亲定下的幼稚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