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听到自己胸口吵闹的心跳声,不知他听到了没有。
在听到他说要吻她时,脸颊涌上一股热意,耳尖滚烫,心里淌过一汪暖流,流向四肢百骸,身体冒出奇怪的感觉,难以言喻的期待在心口堆积,呼之欲出,令她茫然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只能顺从身体当下的本能反应,从榻上爬起来,攀着他的手臂跪直身体,一把抱了上去。
她说心里话:“你不要去,我现在不想看。”
沈昭予从善如流地将人抱紧,享受着她的又一次主动,嘴角噙笑:“为何不想看?可是怕我生得过于丑陋?”
小姑娘在他怀里摇头,脑袋深埋,偷偷吸气闻他的味道,“我还是想亲自从人群中把你挑出来,感觉会很好玩!”
沈昭予:“……”
还玩上了。
她喜欢,他自然没有不顺应的道理,至于他现在的需求……
沈昭予无奈苦笑,只得用力把人搂得更紧,咬牙道:“真会折磨我。”
不能怪她亲自己,只能怪自己没有定力。
“这里不给亲?”
他退开些许,手指轻轻捻在她的唇珠上,揉了揉。
宋星糖被男人灼热的目光,看得心头一跳,她思维迟缓,呆滞地点了下头。
他笑着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那别的地方呢?”
说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唇瓣轻轻擦过她的耳朵。
宋星糖被痒得缩了缩脖子,“也不……”
话音未落,便感觉自己的耳垂被人含进了口中。
她身子一抖,一声轻哼从唇边溢出,心底空落落的,情不自禁地抱住他的脖子。
“鱼鱼,”宋星糖的声音害怕得发颤,“身体好奇怪……”
“无妨,是正常的。”沈昭予松开耳垂,唇轻轻贴在她颈侧,“糖儿总要适应,舒服的话就哼出来,不舒服就告诉我。”
可是宋星糖也说不上来是否算不舒服,体感新奇微妙,因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对待,所以她难免会惧怕胆怯。
只是因为是沈昭予,所以她才没有很激烈地反抗,像个棉布娃娃一样,任由他摆弄。
感受着自己后颈处滚丨烫的呼吸,宋星糖的眼底很快蒙上一层水雾,心生退意,“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男人缓缓开口,在她耳边呢喃,嗓音似被沙砾摩过一般,低低祈求:“就当可怜可怜我,给我点甜头,好不好?”
他的声音听上去好可怜。
宋星糖忍着身体冒出来的羞耻渴望,带了点哭腔:“好,好吧,只这一次哦,但是你不要咬,我怕疼。”
“谢谢。”他笑道,“你真好。”
也不知是他伺候得过于舒服,还是她这一路实在累坏,没一会功夫,她竟睡着了。
沈昭予叹着气从她身上起来,替她理了理被揉得尽是褶皱的衣裙。
得找最好的绣娘给她做上几身新衣裳。
从前连一刻时间都不愿浪费,每喘一口气,都要保证自己是在做事的怀王殿下,如今竟坐在一个女子身边,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看着她的睡脸。
他看了半晌,才自言自语道:“等你父亲进京,我便向他求娶你,到时候别再拒绝我了。”
他的挚爱,他的珍宝。
“真是奇闻。”
他笑自己,竟也有今日。
捞过毯子盖到她身上,瞥了一眼自己半晌都为消不下去的火气,无奈地又叹一声。
从前竟不知,自己的欲丨望竟这样强,只是抱一抱亲一亲,就难以克制。
等宋星糖再睁眼,天色已经全暗。
躺着的床榻不再是睡前的那个,不用想,定是沈昭予将她抱过来的。
这一觉睡得很好,精神抖擞,身上也十分干爽,连何时被人换了身新衣裳她都不知。
宋星糖没有问自己身处何处,也没有跟人打探沈昭予的去向。
她让两人真正的相见保持着充足的神秘感,比从前的每一天都在期待着明日的到来。
用过一顿精致的晚膳,她看着众人往屋里搬东西。
“这些行李早在七日前就到了言府,”青鸾道,“因主子临时改了主意,所以才拉过来。”
一提这事,屋里的一众仆从都忍不住笑。
如今在屋里的,都是宋星糖从自己家带来的人,有妙荷巧杏和李嬷嬷。青鸾挑的两个粗使的丫头,并两名沈昭予亲自挑选的护卫都在外头伺候。
李嬷嬷打趣道:“姑爷真是爱惨了咱们姑娘,嘴里说着稳妥起见要安置到别处,可真要把人让出去,又是千万个舍不得,一刻都离不开哟。”
“可不是嘛,姑爷一往情深,最是难得。”妙荷也道,“我原先还气他是骗子,现在可算知道,人家位高权重,真有心骗人,断不是他那个样,他原先在越州竟是真心为咱们姑娘好,舍不得姑娘伤心呢。”
宋星糖堵住两只耳朵,不听她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