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院子之后顾安知立刻就雇佣了两个丫鬟一个婆子外加一个车夫。
阮白泠说再雇佣个书童,他见好多读书人都带着书童,帮忙伺候笔墨纸砚,身边带个书童也气派。
阮白泠其实也是个在乎面子的人,之前顾安知刚开始读书的时候,阮白泠担心顾安知被人瞧不起,特意买了上等的料子,给顾安知做了长衫。
后来顾安知去书院读书,虽然是自费班,但是阮白泠一听那个班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弟,立刻又花重金买了最好的笔墨纸砚,这些都是消耗品,顾安知说不用买好的,他现在又是初学者,买贵的都是浪费了。
阮白泠偏要给他买贵的,说再家练习用的笔墨用便宜的,去书院用的一定要用贵的才行,不能叫人瞧不起。
他们赚的钱除了投入进生意里的资金之外,剩下的都是对半分,阮白泠经常用自己的钱给顾安知买笔墨纸砚、做衣裳,还要掏腰包给顾安知买个书童。
顾安知还说:“你赚点钱都给我花了。”
“你之前说的,赚钱不就是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么,买自己开心的东西就是值得的,而且你也给我买了很多东西。”阮白泠的衣服、零食全部都是顾安知买的,他们两个的钱都花给对方了。阮白泠还说他们分账分了个寂寞。
顾安知觉得以后会越来越忙,生意、读书、以后还要做官,确实需要个助理,买个书童当生活助理也不错,但是要好好挑一挑,还没挑到,这段时间他们只挑到了心仪的院子和几个佣人。
虽然院子离酒楼远一些,但是离书院近,他们早上可以坐马车,先把顾安知送去书院,然后再把阮白泠送来酒楼。
原本他们准备下个月把他们住过的那个小院子给退租,现在正好给阮风用来养伤用。
医馆里的学徒听到他们两个说回家养伤的事,小学徒觉得阮风也活不成了,跟他们说:“不如就放在我们这边养伤,我们这有地方,住一天只要五十文,我们可以帮忙照顾,要是发病,大夫还能直接帮忙用药照顾,要是人死了,我们还能帮忙擦洗、换衣裳。”
五十文对于阮白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虽然这五十文就只是床位费,医药费和饭食的钱要另算,估计住几天就要七八两银子,但是依旧不算贵。
可是阮白泠却扯了扯顾安知的袖子:“他这太潮湿了,不好养伤,你瞧窗台上那几个橘子都长毛了,我还是头一次见橘子也能长毛的,平日里咱们家放三四个月也不会这样,只会干了。”
顾安知顺着他的话去看,发现窗台上还真的放了一筐发霉的橘子:“这可是好东西啊,之前我看过一个视频,如果穿越到古代,如何制作青霉素的视频,要用到的就是这会发霉的橘子。”
阮白泠:“……”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要不要让大夫顺便也给顾安知开些药,看看能不能把他这个偶尔会发疯的毛病给治好了,免得以后真做了官,忽然犯病了,不仅丢了乌纱帽,连脑袋都没了。
顾安知问一旁的小学徒:“这些发霉的橘子是你师父养的吗?”
小学徒瞪圆了眼睛看着他,悄悄地往旁边挪了挪,又挪了挪:“完了,这有个疯的,一会让师父帮忙看看吧……”
阮白泠:“……”完了,让人看出来了,这以后可怎么好?
他觉得给顾安知治病,得偷偷的来,只有大夫一个人能知道,其他人不可以知道,他跟小学徒说:“他喜欢开玩笑。”
小学徒心说这人心真大,家里人在里面生死未卜呢,他倒好,还开起玩笑了:“那一筐橘子是上个住在这的病人的家人拎过来的,后来那病人没了,橘子就一直放在那,我这就处理掉。”
这段时间太忙了,忙的脚步着地,小学徒也就忽略掉了,他还想着还好顾安知提起来了,要是让师父瞧见了他偷懒,肯定要骂他了。
“你们不要了,能不能给我?”顾安知问他。
“你要这个做什么?”小学徒想着这东西难道有大用处?
“做药。”顾安知想着试试做些青霉素,万一阮风能用的上呢。
“只听说过陈皮能入药,没听说过长毛的橘子也能做药,你想要,就拿回去吧。”小学徒想着他可能有什么祖传偏方吧,省的自己扔了,就让他拿走了。
大夫这时候已经帮阮风缝合好了伤口:“人还活着,但是情况不怎么妙,你们是把人拉走,还是留在这边住?留在这边住,先压十两银子,我们每天在这十两银子里扣钱,如果他人没了,剩下多少给你们退多少。”
大夫心说人肯定过两天就没,等人没了,估计能退个两三两银子,不可能好了,就没说要是好了多住几天补钱的事了。
阮白泠交了钱,转头跟顾安知说:“咱们去报官,让官府把陆远之抓起来。”
“好。”顾安知跟他刚出了医馆,就看到村里来了两个年轻人来找他:“村长让你回去一趟,处理一下陆远之的事。”
“我们准备报官,让官老爷处理。”顾安知问他们:“陆远之杀阮风的时候有人看到过,直接送官府不就好了,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他以为村长是想让他回村亲自押送陆远之去官府,毕竟这是他们家的事,别人不好出手去管。
一个年轻人说:“阮风说陆远之杀了个女人,被埋到后山了,我们去了一帮人也没有把那女人的尸体给挖出来,后山那么大,一时半会也挖不出来,说不准被野兽给叼走了。”
另一个年轻人说:“若是阮风没有被砍死,只是受伤了,他们两口子打架,虽然动了刀,但也只是家务事,去了官府,官老爷也不一定会管。”
阮白泠气的不轻:“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不成?”
顾安知:“看来现在得救活阮风,让阮风亲自去山上帮忙找尸体。”
阮白泠有些担心:“就怕咱们把他救活了,他继续站在陆远之那边,反咬咱们一口可不好。”
顾安知忍不住叹气:“说的也是,我出钱雇人搜山!”
两个青年人听到顾安知财大气粗的话,觉得搜山这个活肯定能赚不少,跟顾安知讨了这个差事。
顾安知回村的时候,陆远之被家里人看管起来了,他咬死不承认他杀人了,而且他说他跟阮风吵架,是因为阮风在外面找男人,他杀阮风天经地义。
如果陆远之非要往阮风身上泼脏水,还真掰扯不轻,他们这的县官老爷也不愿意管这件事。
刚才顾安知回村之前去了趟县衙,跟县官老爷说了事情的经过,县官老爷一听是他们的家务事,太麻烦了:“等你夫郎的弟弟彻底咽气了,你再来找本官吧,到时候本官一定给你们秉公判案。”
县官是怕阮风万一被救活了,替他相公求情,阮白泠和顾安知一心软就原谅了陆远之,到时候掰扯起来不好办。
县官之前觉得顾安知是知府的学生,给他面子,可是陆远之如果不是顾安知的亲戚也就好办了,他就向着顾安知,可陆远之是顾安知的亲戚,别到时候闹个里外不是人。他觉得他现在什么都不做,才是最正确的事。
没法,顾安知先回村召集人搜山,他也亲自去询问了一下陆远之,陆远之死不承认:“我是秀才,你们把我关起来不合规也不合法,到时候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这话还真吓唬到不少村民,他们心说这是顾安知的家里事,县令老爷都不管,他们出什么头?万一陆远之没事,以后真让他做了官,报复他们怎么办?
几个看着陆远之的人说家中有事,找个借口走了,好在也是有人站在顾安知这边的,他们自告奋勇的站出来说:“在那女人的尸首找到之前,我们帮忙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