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陆远之见到爹娘后,先装作担忧的询问阮风的情况:“那天是我不对,他非要把我的弟弟妹妹送走,我一生气,就跟他吵了几句嘴,推搡了几下,我担心继续留在家里碍他的眼、让他更生气,所以就赶紧走了,让他自己冷静冷静,他现在没事吧?”
顾安知看他这幅样子,心说影帝看到他这演技,都得连连称赞。
阮白泠看到他这幅不要脸的样子,也想吐。
可是爹娘却稀里糊涂的,下意识的还给他道歉:“是我家哥儿不对,没有照顾好你的弟弟妹妹,还要将他们送人,上次你走后,他就小产了。”
“什么?他竟然怀了我的孩子?”陆远之装作懊恼悔恨,“如果我知道他怀了我的孩子,就不该跟他吵架,都怪我,我明日就回家,亲自给他赔礼谢罪。”
“你可真会装,你不知道他怀了孩子?”阮白泠冷冷的问他,“你把人孩子打没了,还想让我们安慰你不成?”
“我真不知道,”陆远之装做可怜的去跟爹娘说:“爹娘,都是我的错,你们打我吧,你们打我一顿解解气,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打了。”
“你嘴上保证不打了有什么用,还是写个保证书,保证你下次不再打他才行。”顾安知说。
陆远之也知道顾安知这是要留个罪证,以后用这个拿捏他:“爹娘,我已经知道错了,别逼我了。”
他装可怜装够了,又换成一副生气的语气质问爹娘:“爹娘不信任我么?觉得我还会做出那等事情?若不是你们的儿子要把我弟弟妹妹送走,我能生气?从最开始就是阮风的错!”
爹娘一听他的指责,下意识的就害怕,对顾安知和阮白泠说:“算了,你们就别没完没了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他都认错了,你弟弟也原谅他了。”
阮白泠震惊的看着爹娘:“爹娘,你们忘了咱们是来干什么的么?”
来之前爹娘明明说他们什么都不说,全都让顾安知发挥,现在好了,爹娘直接站到了陆远之那边了。
“我就不该管你们的事,以后就算被打死,也是爹娘的错,跟我没关系!”阮白泠说完一甩袖子离开了。
顾安知原本还想继续自己的计划呢,看着阮白泠走了,只好先带着爹娘离开了。
爹娘一路上也不敢说话,好像很怕阮白泠的样子,阮白泠气鼓鼓的一言不发,阴沉着张脸,回了酒楼。
顾安知把爹娘送回去,让人一会给他们送晚饭,又回酒楼找阮白泠,他发现阮白泠还生气呢,眼睛红红的,仿佛刚哭过一般。
“别生气了,相公再帮你想别的办法。”顾安知把他抱住,“不哭了不哭了,为了他那种人哭不值得。”
“你看他那得意的样,爹娘站在他那边,把他嘴都要笑歪了!”阮白泠气死了,“为什么爹娘一直站在他那边?难道陆远之才是他们的孩子么?好像我错了一样……”
阮白泠想到了上辈子,有一次他也是被陆远之打伤了,他想回娘家待几天,回去之后,爹娘就让他回去忍一忍,过日子哪有不拌嘴的。
他早上回去的,陆远之晚上就去家里找他,说家里孩子哭,他娘也发病了,让阮白泠赶紧回去:“一大家子都等你呢,你跑回来享清闲来了,你怎么好意思的?”
爹娘还陪着笑脸跟陆远之道歉,把他给送回去了。
送回去的时候,爹娘往他手里塞了些钱,让他买点好吃的,又说:“谁家过日子都这样的,别耍小孩子脾气了。”
爹娘给他塞的钱不少,家里本来就穷,爹娘又要吃药,爹娘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给他不少钱,没事还买些好吃的过去给他送去,过年陆远之不给他钱做新衣裳,也是爹娘给他做了新衣裳,他有时觉得爹娘对他很好,有时候又觉得爹娘很坏。
上辈子他劝自己,爹娘也只是普通人,没能力,他自己都解决不了陆远之家的那些破事,爹娘又怎么能帮他。
可是这辈子他们已经跟上辈子不同了,有顾安知帮他们想办法,顾安知的老师还是知府大人,能帮他们撑腰,他不明白爹娘还怕什么。
“爹娘就是不明事理,就喜欢站在外人那边。”阮白泠气闷的说。
“从未见你这样生过气,上次喜哥儿背叛你,要跟渣男走,你也没这般生气。”顾安知帮他拍拍背顺顺气,“爹娘胆子小,这次也是我考虑不周到,下次要做什么,就不考虑带着爹娘了。”
阮白泠叹了口气:“可能就是因为他们是我的爹娘,我才这样生气,我对他们的期望太高了,对喜哥儿的感情可能还没有对林哥儿多,而且我还要用着喜哥儿,自然希望能他能留下来,要是他走了,我哪有时间休息,还逛街听戏,想都不要想。”
“算了,这是他们的家务事,就让他们互相折磨吧。”阮白泠觉得累了,而且想让陆远之吃瘪,不是还有白月光么,白月光估计还有十几天就放出来了,到时候就看她怎么做了。
“陆远之已经打了你弟弟几次,这个毛病可不容易改,这次过年回家他肯定会再打你弟弟,到时候闹得鸡飞狗跳,那时候咱们就请村长出面,见证的人多了,难道他还能辩驳么?”顾安知说。
“正好你回来了,咱们去听戏吧。”阮白泠想换换心情,“耽误你读书了。”
“没事,今日夫子看我们一心想着明日假期,就让我们随意看些书,没有教什么新的内容。”顾安知这个班的同学都不是来读书学习的,所以他就跟夫子商量,给他弄个科举冲刺班。
就是其他内容不讲,只针对考秀才的所有内容对他进行教到。
他已经对往年的题型、考试模式、考官喜好等等非常熟悉,等来年他就准备下场试一试,等他考过了秀才,就可以换到正常的班级,跟那些正常考进来的秀才一起上课呢。
“你都不知道,我现在的同学们成天想着吃喝玩乐,要么就是想着怎么做生意,还有一下课就来跟我商量生意的,不过其中有一个同学说他家是弄商队的,往江南那边走,以往他们是去那边上货回来卖,现在他们家想跟我商量,买些味精、红薯粉条、淀粉卖到江南去,以前他们是空车过去,跟咱们合作后,他们一来一回就能赚两份钱了。”顾安知知道阮白泠听到赚钱,肯定能高兴。
果然阮白泠的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我以为把味精卖遍咱们本省已经够厉害了,竟然能卖到那么远的地方?”阮白泠高兴的说。
“味精差不多能卖多一些,但是红薯现在全国推广了,红薯粉和淀粉都是平常的东西了,估计卖不上价。”顾安知说。
“已经够可以了。”阮白泠今天刚看了味精的账,“咱们今年味精加红薯粉一年就赚了一千六百两银子,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酒楼呢?”顾安知挑眉问他。
“酒楼虽然没有刚开业那会赚的多了,可这一年也赚了将近三千两银子。自助餐厅开业这两个月,每个月都有五百两的流水。”阮白泠高兴的咧嘴笑:“七七八八去了成本,咱们所有生意加起来也赚了四千多两银子了,算一算,来年咱们是不是就能有万两银子了?”
“你还没算香皂厂的收益呢。”顾安知看他一点都不为刚才的事生气了,心说下次可不能带着阮白泠多管别人家的闲事了,多来几次不得把他气炸了。
“昨天我去看兴哥儿,兴哥儿忙的都没空搭理我,他说他这几天忙的手都要冒火星子了,比摆摊的时候还累,他说一定得给他涨工钱,我一看他那么忙,就忍不住给他们夫夫俩一人涨了一两银子。”阮白泠还没来得及跟顾安知说。
“等过年给他们发点奖金吧,给酒楼、香皂厂、村里的厂子每个干满一年的人都发奖金。就先发三个月的工钱做奖金吧,这一年都把他们累坏了。”顾安知想着得多给他们些好处,让他们知道年底有奖金福利,就算有人不想做了,想着年底有奖金,也得留下来。
他想着现在开厂子可太省钱了,一来是现在的人工成本便宜,也不用每个星期双休,一个月他就给工厂的人轮休两天,工厂的员工还觉得他是大善人,其他厂子都不休息,他也不用给员工们交社保,古代没有这东西,又省下来一大笔钱,一点奖金,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阮白泠点头说:“好。明天咱们下午回村,上午就把大家召集起来发今年最后一个月的工钱和奖金吧,得把他们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