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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时,傅司瑾意外闻到了灰尘的气息。
他皱了皱眉,手指在智能门锁上停顿片刻。
往常这个时间,苏云微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门口,手里要么端着祛湿的姜茶,要么拿着他要换的居家拖鞋。
而现在,偌大的别墅安静得像座坟墓。
“云微?”他唤了一声,声音在挑高的客厅里荡出回音。
池嫣从他身后挤进来,高跟鞋毫不客气地踩在苏云微曾经精心养护的羊绒地毯上。“好累啊了——”她拖长音调,把行李箱往旁边一推,“司瑾,我想喝你煮的咖啡。”
傅司瑾没应声。他的目光定在茶几上那层薄灰上,这不对劲,苏云微有洁癖,家里从来都是一尘不染的。
“云微?”他又喊了一声,这次声音提高了八度。
快步走向主卧时,他注意到走廊墙上的合影不见了。
那是他们去年在北海道拍的,苏云微裹着他的围巾,鼻尖冻得通红。
主卧的门出乎意料是半开着的。
傅司瑾站在门口,突然不敢迈进去。
床铺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苏云微常抱的那只泰迪熊端正地靠在枕头上。
梳妆台上护肤品排列整齐,但瓶瓶罐罐之间已经结出细小的蛛网。
“好奇怪,家政没来打扫吗?”池嫣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手指划过梳妆台,在积灰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池嫣跟在他身后进来,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司瑾哥,云微姐可能出门了吧。”她柔声说道。
段司瑾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向二楼卧室。推开门的那一刻,他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奇怪,”池嫣凑过来,故作惊讶地说,“云微姐的包还在呢。”
她指向衣帽间角落里的那只米色手提包,那是苏云微最常背的款式。
段司瑾的目光扫过房间,突然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他快步走过去,手指在触到纸张的瞬间微微发抖。
段司瑾,我们的婚礼,你逃了九十九次,也该轮到我逃一次了。
分手吧,我不要你了。
字迹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这不可能……”段司瑾喃喃自语,纸条从他指间滑落。他猛地转身,抓起手机拨通苏云微的号码。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机械的女声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着他的神经。他转而拨通了苏云微闺蜜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