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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纱帘洒进餐厅时,苏云微正在翻阅母亲公司的季度报表。
这三个月来,在傅辞澜的帮助下,她逐渐将这家濒临破产的公司拉回了正轨。
起初她连资产负债表都看不懂,现在却已经能独立处理大部分文件。
“夫人,咖啡。”
管家将骨瓷杯轻轻放在她手边,杯中的咖啡加了双份奶,正是她喜欢的口味。
苏云微道了声谢,目光不自觉地瞥向餐桌另一端,那里摆着一份几乎没动过的早餐。
“先生又没吃早餐?”
“傅总一早就去书房了,”管家叹了口气,“说是有紧急文件要处理。”
苏云微皱了皱眉,自从她搬进傅家,她就发现傅辞澜的作息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
每天七点起床,深夜才归。但最近,这台机器似乎出了故障。
她放下报表,端起咖啡杯走向二楼。
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低沉的说话声。
苏云微本想离开,却听见傅辞澜的声音陡然提高:“我说过,这件事到此为止!”
她从未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
愤怒中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苦。
犹豫片刻,苏云微轻轻敲了敲门。里面的谈话声戛然而止,几秒后,傅辞澜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静:“进来。”
推开门时,苏云微敏锐地注意到书桌上的相框被迅速倒扣。傅辞澜站在窗前,背对着她,肩线绷得笔直。
“打扰了……”她将咖啡放在桌上,“我注意到你今天似乎又没吃早餐。”
傅辞澜转过身,眼底的阴郁还未完全散去:“谢谢。”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文件上:“公司的事?”
“嗯,”苏云微点点头,“有个项目想问一下你的意见。”
他们像往常一样讨论着财务报表和投资方案,但苏云微的注意力却总是不受控制地飘向那个倒扣的相框。
“这里,”傅辞澜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文件上的一行数字,“供应商的账期可以再延长三十天。”
他靠得很近,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萦绕在她鼻尖。
苏云微突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能如此自然地与他共处一室。
不再紧绷,不再戒备,甚至会在深夜等他回家时,顺手热一杯牛奶。
可现在,那个神秘的相框像一堵无形的墙,突然横亘在他们之间。
深夜,苏云微辗转难眠。
窗外下起了雨,雨滴敲打着玻璃,像某种无声的催促。她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向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