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弦端详这名少年,他简直干净得不像凡尘中的人,身上充满清新气息,双眼灵秀,肤色犹如玉一般,唇色温润,五官精致,眉毛纤秀,未语先笑,身穿白绿两色短袍,裹着一件狐裘坎肩,出帐篷时正在搓手呵气。
一股仙气扑面而来!
少年:“是你!是你!昨天在武侯祠看见的那个很好看的大哥哥!”
项弦万万没想到,辽国的皇储,居然是这等人物?
萧琨也醒了,说:“殿下,这位是汴京来的驱魔师项弦。项弦,这是潮生殿下。”
“你好,”项弦说,“潮生……殿下。”
“你正脸长得和侧脸一般地好看!”潮生睡醒后,见到项弦时彻底惊了,上前朝项弦说,“昨天我想过来与你说话,只没来得及。”
“啊……殿下这……过誉了,过誉了。”项弦还未曾完全清醒,没想到这少年第一面见他,就如此盛赞,转念一想,知道昨天买糖油果子时,萧琨与这少年一定在不远处看他。
项弦站起,不知为何居然有点紧张,看着潮生。
萧琨的表情变得有点奇怪。
潮生绕着项弦走了一圈,把他从头打量到脚。
项弦一本正经道:“殿下也很好看。”
“那是那是。”潮生那模样,像是想拉一拉项弦的手,项弦便大方地搭了他肩膀,主动把他搂过来,随手搂在怀里,潮生开始哈哈哈地笑。项弦说:“小殿下,你身上有股仙气,说,下凡做什么来了?”
“哎呀!”潮生忙不迭大叫,只因项弦看他有趣又漂亮,心里喜欢,拿住了他的腰,要逗他玩。
萧琨:“项弦!不可冒犯!”
项弦只得放开了潮生,潮生却道:“没关系,没关系。哥哥,你也是驱魔师吗?”
“唔。”项弦看了眼萧琨,主动解释道,“我来寻找心灯下落。”
潮生也看了眼萧琨,说:“你们是朋友罢?”
萧琨沉默,看着两人,片刻后说:“先吃点东西罢。”
潮生于是到山涧里去洗漱,项弦跟着过来,见潮生在洗脸,便以一个火焰法术,让隆冬时冰冷的溪水热了少许。
“谢谢。”潮生笑道,这名“辽国皇储”倒是平易近人。
回到营地时,萧琨煮了一壶茶,正取出干粮。项弦与潮生坐下后,潮生还笑吟吟地端详项弦。
“你是纯阳之体罢?!”潮生突然说道。
项弦:“!!!”
项弦震惊了,自七岁那年与师父沈括行走江湖起,能一眼看出自己底细的人不超过一只手之数!
“是的。”项弦说。
潮生又道:“哇!你背着的是智慧剑罢?琨哥?这确实是智慧剑,我知道了,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人了!”
萧琨:“嗯,就是他。”
潮生揭开项弦兜帽,说:“这怎么还有一只……哇!你是谁呀?”
“它不惯与陌生人照面。”项弦忙道,生怕阿黄把潮生给啄了。潮生才道:“好的好的。”于是又把阿黄盖住了。
“殿下,”项弦怀疑地看着潮生,片刻后道,“恕我眼拙,看不出你是什么来头,但你绝不可能是辽国的皇储。”
“谁说他是大辽皇储了?”萧琨道。
项弦一脸莫名其妙。潮生说:“我住昆仑山,琨哥上山来找我……”
潮生带着笑意朝项弦解释了一番,项弦方恍然大悟。
“昆仑山!白玉宫!你是仙人啊!下凡怎么不来找我呢?!”项弦心念电转,说道,“来,哥哥带你回成都去听曲儿喝酒去!”
潮生:“真的啊?!”
萧琨:“……………………”
萧琨深吸一口气,从白玉宫下来后,潮生虽不谙世情,闹出不少笑话,却始终跟在他的身边,萧琨走到哪儿,潮生就跟到哪儿。当然,萧琨本也不期望潮生能帮他做什么,受貔之托,忠貔之事。
只没想到与项弦一个照面,潮生整个人都要扒到项弦的身上去了!
“潮生!”萧琨认真道,“咱们约好的什么来着?你若不听我的话,四处乱闯,说不得我就只能将你送回家了。”
潮生来了几天人间,已见识到红尘美好,短时间内绝不愿意回去坐牢,脚步挪向萧琨,上半身却不由自主地倾向项弦,说:“下回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