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自己包里的银行卡,里面是她这么多年的积蓄,她只给自己留下了可以撑到发工资日子的钱。
她一定要救妈妈!
甚尔看她一副要去打一场硬仗的模样,心中有些好笑,不过也还是稍微端正了姿势。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但他对自己受女人欢迎这件事还是清楚的。
到了医院附近,时枝一头就要扎进住院部去。
“要不要买点探望病人的礼物。”
甚尔突然说。
时枝有点不耐烦,这都什么时候了,但转念一想,如果这是真的男朋友见亲属的第一面,理应是要送点东西的,做戏做全套。
她咬着嘴唇捏着钱包,想着花钱也不差这点了,“走,去那边买。”
甚尔也只是随口一说,他的宜人性实在不高,只是看见一些路人手里拿着东西而已。
时枝买东西的时候一直在看手机上的时间,看起来越来越焦虑,但当他们走到病房的对应的楼层,她的紧张瞬间变成昂扬的斗志。
她回头看了一眼甚尔,“东西拿好,跟上我。”
时枝拎着包大步向前走,攥紧了拳头。
她要把浅仓的头打爆。
家人是她最后的底线。
甚尔听见她鞋跟踏在医院地砖上的声音分外清脆,飘扬的发丝也分外张扬,或许是他一直以来身处的环境使然,他从来遇见过如此鲜明热烈的人。
时枝径直走向某个病房,深呼吸后一把拉开病房的门。
“妈妈,我到了!之前给你发消息你看到了吗?”
时枝的声音又亮又轻松,她只花了一秒判若两人。
甚尔愣了愣,视线越过时枝看到病房里,正对门的窗台上有一束新鲜的送给病人的花,但是里面没有其他人,只有病床上躺着的瘦瘦小小的中年女人。
她脸色憔悴,能看出来她和时枝长相的相似,气质却温柔很多。
“小枝,他是。。。。。。。”佐藤秀子温和地问。
时枝肘了甚尔一下。
“阿姨您好,我是时枝的男朋友禅院甚尔,您叫我甚尔就好。”甚尔嘴巴熟练地说出了一路上时枝不停给他灌输的内容。
时枝笑了笑,“妈妈,你看他是不是比浅仓帅多了。”
佐藤秀子无奈又包容地笑了,“是,是个高个子的帅小伙。”
“赶过来很累了吧,你们快点坐下来。”
甚尔在时枝的母亲的招呼下坐下,却有些手脚不知道怎么放的局促,他以前也不是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和直毗人之类的长辈,却从未如此紧张。
“不用买这些东西,我现在也吃不下,”时枝妈妈摸了摸他们送的水果,“待会儿你们拿回去自己吃吧,不要浪费了。”
时枝抿嘴,“不要拒绝嘛,这是甚尔送给你的,他还特意问我都是挑你喜欢吃的。生病的事不用担心,我一会儿去和主治医师聊,不用担心钱。”
“有你在就很好,医生说的一些话我也没有听懂。”时枝妈妈说,“好像现在刚好就是森田医生上班的时间。”
“我可是很能干的。”时枝高兴地说,她犹豫地看了表,“那我现在就去找医生吧,不然他要下班了。”
“你去吧,我和禅院君聊一聊。”
时枝站起身,告诫似的看了一眼甚尔才走出病房。
甚尔:。。。。。。。她就这么被支走了。
虽然他不是很懂人情世故,但时枝母亲故意把时枝支走用的小计谋他还是懂的。
“咳咳。”佐藤秀子虚弱咳嗽两声,语气很轻的和甚尔聊天,“小枝的性格比较急躁,她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禅院君是哪里人,京都么?”
甚尔想起来时枝说要让她母亲高兴的话,但是让一位母亲高兴的话和让女人高兴的话应该不一样吧。
他调动自己不多的情商,“嗯,家里是京都的,从小家里管的比较严。。。。。。。”
他从美化过的禅院家聊到了他厌倦那里离开,遇到明媚的佐藤时枝,从自己几乎已经淡忘的关于母亲的记忆,聊到时枝很在乎秀子的健康,几乎把他的大脑掏空。
他只有在杀难杀的咒术师的时候才会这么绞尽脑汁。
明明时枝的母亲脆弱又弱小,他甚至能听到她疲惫不堪的心脏孱弱泵送的心跳,却在她的一声声话语里更加紧张。
病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