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眉毛微动,看向了他,他沉默一会才说话。
“算了,不用。”
孔时雨看他油盐不进,“难道你不想让她的母亲好转吗?”
“争来争去最后都是御三家的。”
甚尔又不是咒术小白,即使在禅院家并不受重视,但是该有的咒术界常识他都有。
攻击类和解咒的咒具都可以在黑市里流通,无非最珍稀的卖得最贵。但是治愈方面,掌握反转术式这种特殊的咒力运用方法治疗自己的咒术师已经少得可怜,能治愈别人的咒术师更是千百年也没几个。
咒具咒物都从咒术师来,咒术师没这个能力当然咒具咒物也没有,治疗咒具有多珍贵不言自明。
以前他可能会为了给老东西们添堵去一趟,现在他脑子有问题才会把这种烫手山芋抢回来。
“御三家对我们小喽啰太高太远,黑暗世界的大染缸不是拍拍屁股就能走的。”孔时雨叼了根烟,翻口袋找火,眉头皱着。
“术师杀手”的名号已经打出去了,有很多人都想找甚尔。
甚尔手指敲着太阳穴,语气平静却十分桀骜,“谁能杀我?等五条的六眼长大了还有点可行性。”
“你当然不担心。”
甚尔下意识摸了鼻子。
他虽然没说话,但孔时雨知道他动摇了。
甚尔和其他咒术师的最大的不同——他没有咒力和术式,即使能凭借身体的强悍与咒具杀死咒灵,却抵挡不了某些咒术术式针对普通人的远程咒杀。
“情报给我。”甚尔向他伸手。
孔时雨二话不说,打火机也不找了,当即把文件袋给他,“发现线索一条十万,抓到人一百万,拿回咒具又抓住人一千万。”
甚尔觉得他的话有点多余,打开文件袋像往常那样粗略扫过情报。
孔时雨说的话有一大半可以当屁放,这只是一个拿着不全的信息出来悬赏的半吊子委托,不知道是谁拿出来了这么多钱当冤大头。
甚尔把那张纸塞回去,“我回去了。”
孔时雨愣了一下,“这就走了?”
他以为甚尔还会对这个任务发表什么意见。
甚尔挑眉。
他从口袋里拿出红色纸袋,放在孔时雨面前,“不用谢。”
孔时雨拿着包装精致的喜糖纸袋,兀地笑出声,烟都差点掉了。
他说为什么甚尔明明不打算接任务,还要特地来一趟。
“恭喜,新婚快乐。”
孔时雨把糖袋收进公文包里,真心地说:“如果你能记住我名字就更好了。”
甚尔摆摆手不言语,已经快速消失在店门口,消失在夜幕里。
至少此时他们都不知道,这个任务的结果会对甚尔“平凡”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影响,凭空冒出来两位新的家人。
甚尔夜里随便出行是因为时枝待在医院。
他们结婚的事也和母亲说了,还要告知其他时枝的亲朋好友——虽然说因为她是单亲家庭,父亲那边的亲人基本不联系,但是总归比甚尔的朋友多一些。
他回到家里,地面上还摆放着一些工具。
甚尔走过去,蹲下来,花了半个小时把之前没干完的事做完,小沙发内里被掏空放了一些他不太常用的咒具。
有时候他也想要是有个储物道具就好了,但是这种东西属于只听过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