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催我出来看看,我刚好就在门锁监控那看见你了。”
谢春酌不在乎这个,哦了一声,弯腰想换鞋,结果方助理先一步将他的拖鞋从鞋柜拿下来,甚至弯下腰替他脱鞋。
谢春酌动作一顿,下意识把脚往后撤,但还是被抓住了脚腕。
方助理的动作娴熟又自然,很快,他的鞋袜就被脱下来了,露出修长匀称的脚来,因为不常晒太阳,他的脚白得有种曝光感,脚背皮肤薄薄一层,青紫色的血管遍布在上方,有种脆弱的美感。
因为骤然暴露在空气中,没了遮掩,脚趾怯怯地蜷缩着。
方助理的视线扫过又落下,握着他的脚腕让他将棉拖穿上。
在他起身时,谢春酌闻到了他身上有很淡的酒味,也不知道是自己喝的还是沾了傅隐年身上的,如果是自己喝的,那喝醉了的方助理倒是比平时要更贴心懂事一点。
“傅隐年在哪儿?”谢春酌边往前走边问。
方助理:“在卧室。”
谢春酌上楼梯,方助理跟在他身后一步之遥,走到楼梯口时,就没有再继续跟上去了,而是停留在原地,看着那道纤瘦的身影打开门,然后走了进去。
方助理伫立片刻,低头看自己的手。
不能再跟上去了,再跟上去,就是逾矩-
谢春酌进入卧室,里面蔓延着一股空气清新剂的味儿,然后走近些,就闻到了淡淡的酒味。
酒味的来源很明显就是床上那一大坨。
谢春酌走上前,来到床边,就看见眉头紧锁,闭着眼睛,满脸不适地睡着的男人。
傅隐年今年二十八,傅氏集团的继承人,人人称赞的“皇太子”,只要一等他爹退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身价一涨再涨,更别提他还生了一张英俊非凡的脸。
谢春酌能攀上他,许多人都说是走了好运。
谢春酌反而想说,他真是倒了大霉才被傅隐年看上了。
床上的傅隐年似乎听到了声音,略略侧头,但眼睛还没睁开,意识混沌。方助理只帮他脱了西装外套,身上的白衬衫没脱,躺下来略动一下,胸肌仿佛就要迸裂布料。
谢春酌将手摁上去,硬邦邦的。
“……小酌……?”他含糊地喊。
“傅隐年,你的胸好大,是不是出差背着我去奶孩子了?”谢春酌恶意地问。
“……”
傅隐年被问得像是有点懵,他虚虚地握着摁住自己胸口的那只手的手腕,茫然道:“……啊?”
谢春酌挑眉:“那你去隆胸了?”
“……”
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奇怪。
傅隐年撑起身子,想要辩解,却被一个膝盖压住腰腹,力气不大,但他重新躺了下去。
他仰头看向跪压在他身上的谢春酌,波光粼粼的丝绸衬衫,白的脸红的唇,像是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美丽陷阱。
“那你肯定是去变性了。”谢春酌胡言乱语着,故意要戏弄他,“你告诉我,你现在是男的是女的……诶!啊——”
声音没落下,成了惊呼,握着他手腕的手用力一扯,天旋地转,谢春酌摔到了柔软的床上,还往上弹了一下,然后就被笼罩在男人身下。
傅隐年低下头去吻他,人还不是很清醒的样子,下面倒是精神了。
谢春酌瞪圆了眼睛,不是说喝醉酒的男人不会硬吗?这是怎么回事?
“你装醉?!”
谢春酌挣动身体,他来这里可不是送上门给傅隐年睡的!他才不要没玩男人反被玩!
他动来动去,没撼动醉酒的男人一分,反而把自己搞得扣子又散开了一个,隐隐露出半片胸膛。
傅隐年看了又看,然后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你奶我。”
第56章
晨光熹微,灰蓝色的天从暗到浅,渐变色的云被日光照得发白,鸟雀踩着露水落在枝头啄动羽毛,不时发出清脆的叫声,再过一两个钟,整片天地都会变得透亮。
哗啦——
拉紧的窗帘打开,响声惊动窗户边沿歇脚的鸟雀,它们拍打翅膀离开,同时露出内里房间的装饰。
近三米的床上,深色系的床单睡得皱巴巴,鹅毛被轻而温暖,将床上睡着的人裹成一团,有一小撮凌乱的头发冒出,凑近了看,能看见比被子还要柔软细腻的脸颊,纤长的睫毛闭着,眉头拧着,睡着时也不太高兴的样子。
拉开窗帘的男人只套了条裤子,把窗户开了条缝隙便返回去,见睡着的人被光照到,不满地把自己往被子里面缩了又缩,又怕对方缩进去睡得呼吸不畅,便走过去给他拉了一下被子,掖到下巴处。
在动作时,难免会露出熟睡之人脖颈侧处的皮肤,上面布满了暧昧的痕迹。
男人看了几秒,用被子将其盖上,然后怎么也忍不住,低头又亲了亲对方的额头。
“……烦,走开……”对方嘟囔着,嫌弃地扭头企图躲开。
男人也不闹,低声哄了句“好,不闹你。”就起身往浴室去了。
当浴室的水声响起,熟睡的人才睁开眼,咬牙切齿地骂了句“上辈子是太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