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司看着他发达的肱二头肌,默默地收回手。
“你知道,当小三总是要偷偷摸摸,不然怎么能撬墙角呢?”段驰拍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道,“想必你也不会把这件事往外说吧?”
搭在肩膀的力道加重,刘金司听出了他话语里面的威胁,即使对方是笑着的,但抬眼对上时,那双冷沉的黑眸还是给了他压力。
刘金司瑟缩:“我明白。”
段驰笑:“你明白就好。”
段驰转身离开,回头时,却发现谢春酌已经不在原先的位置了。
他心下微惊,扭头去找,就发现对方走到了谢峰的面前,正在与另一个中年男人交谈,没一会儿,三人相谈甚欢,甚至有其他几个人也围上去说话。
段驰不急,倚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看着谢春酌,面上笑意盈盈。
刚刚与刘金司说的话对也不对,他让刘金司把谢春酌约出来只是因为谢春酌不会接受无缘无故、不认识的人的邀请,想要确保对方出门,就需要多做准备。
当然,也是不引气傅隐年和其他觊觎谢春酌的男人注意的好办法。
段驰一直觉得,撬墙角最好的方式是不动声色地撬,等事儿做好了,被撬墙角的人就只能无能狂怒,而等到他和谢春酌在一起……有人想要从他手上挖人,那就得看看对方的骨头有多硬了。
不多时,谢春酌喝了些酒,似醉了,寻了侍从,就上楼去了。
段驰尾随而上。
走廊顶上灯光璀璨,四周金碧辉煌,地面的酒红色长毯铺了一地,从段驰的角度往前看,穿着白西装的谢春酌简直就像穿了新郎服,正要去进行婚礼。
而当对方停下脚步,回头朝他看来一眼时,那一瞬间,段驰听见了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丘比特之箭射得他几近要晕倒。
他呆愣在原地,回过神后谢春酌已然走入转角处,段驰当即大步流星奔去,却在转角处骤然止步。
因为惯性他上半身往前倒去,好在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墙转角的边沿,撑住身体,才没往下扑去,但他也没直起身。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倚靠在墙边,微微侧头,翘着唇角的青年,漂亮的脸上盈着戏谑和玩味。
“怎么跑得那么急?”
谢春酌轻声慢语,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如璀璨的明星,“段先生。”
谢春酌早就知道段驰在背后跟着他,在发现转角后,干脆就躲在这里等着人上门。
好在预估正确,对方笨拙急切的样子有效地使他心情变得愉悦。
段驰忍不了了。
他猛地上前一步,鞋尖几乎蹭到了谢春酌的鞋尖面前。
二人近在咫尺,谢春酌闻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味儿,以及对方衬衫绷紧的胸肌,险些都要顶到他的鼻尖,惹得他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半步。
体温透过薄薄的白衬衫透出来,谢春酌甚至疑心自己能听见段驰的心跳声。
“你可以和傅隐年分手吗?”
谢春酌听到段驰压抑着情绪,忍耐地询问。
谢春酌余光瞥见他撑着墙壁的手青筋绷紧,竭力压抑。
谢春酌觉得好笑。
他故作疑惑地“嗯?”了声,问:“我为什么要和傅隐年分手?”
“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段驰说。
谢春酌笑着伸出一根手指,用力戳他的胸口,将人戳得后退一步。
“如果你早几个月说,你就是傅隐年了。”
谢春酌毫不遮掩自己找男人的意图,段驰却也不觉得他贪慕虚荣,好高骛远,只觉自己来得太晚。
他与谢春酌抱怨:“我前段时间刚好和驴友约了去西藏,一路自驾游绕了大半个国家才回来,回来看见你时,你已经和傅隐年在一起了。”
段驰是在外省读的大学,不常回来,也不参与家里的事情,当然也不认识谢春酌。
说起来他第一次谢春酌,还要拜傅隐年所赐,那是一个夜晚,他与朋友骑车兜风,打算去赛车场玩两圈,路上恰好遇见了一辆宾利停在了江边,正奇怪,就见傅隐年打开车门,弯腰将谢春酌从里拉出来。
该怎么形容那一刻呢?
段驰只是匆匆一瞥,就记到了现在。
江边月光幽暗,两边路灯照得地面泛着淡淡的蓝,轻风微浮,从车里走出来的青年生了一张皎白生辉的脸,眉眼分明,唇红齿白,恍若一阵春风,吹进了经过的段驰心中。
段驰没什么道德观念,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想要他。
“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段驰低头凑近,呼吸落在谢春酌的耳畔。
谢春酌扬唇一笑,正待要说些什么,话语未出,脸颊就被温热干燥的唇亲了一下。
谢春酌一怔。
他斜睨了作案凶手一眼,翩长的睫毛垂下,在眼尾处压下一点很浅的影子,黑色的眼瞳里闪着点笑,又像是荡着水。
段驰在里面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他再也忍不住,顺着唇角,咬住了那日思夜想的唇,用舌尖顶开紧闭的齿,探入那香软的口腔内,汲取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