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酌平日里享受着他的服务,此时心中却生了几分惴惴不安。
“……你怎么来了这里?元浮南呢?”谢春酌问。
傅隐年没回答。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谢春酌拉住傅隐年的手腕,仰头看他,蹙眉,再次询问:“元浮南呢?这里是他家。”
傅隐年目光沉沉地看他,看得谢春酌心头发毛,忍不住要站起身时,对方才缓缓开口:“在外面。”
谢春酌顾不得太多,闻言当即往外走,走到客厅,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脸颊带伤的元浮南。
元浮南用冰袋敷脸,见他出来后唉了声,可怜兮兮道:“宝贝,你男朋友未免也太凶了。”
“你干什么打他?”谢春酌下意识转身质问傅隐年。
在他看来,傅隐年的出现完全就像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梦,对方为什么出现,又为什么在短时间内出现,并且对元浮南动手,谢春酌想不明白,但仍下意识地警惕。
傅隐年淡声道:“我去了谢家,你不在,就来了这里。”
然后因为他在洗澡,所以误以为他和元浮南在背着他偷情,把元浮南
当奸夫打了吗?谢春酌想通这一切,简直想笑。
“回家。”傅隐年看着他,平静道。
谢春酌逆反心理上来:“我本来就跟你说,我今晚不过去了。你回去吧。”
说完,他就要走到元浮南的身边去,可下一秒,他的手腕就被拉住。
傅隐年重复:“我们回家。”
“那是你的家,可不是小酌的家。”
元浮南将手里的冰袋往旁一扔,从沙发上站起,来到谢春酌身旁,强势地揽住对方的肩膀,与傅隐年对视,眼中暗含挑衅:“强扭的瓜不甜,傅总,夜里强闯民宅,又打了我一拳已经够了,不必再抢人吧?”
傅隐年不语,只看谢春酌,等待他抉择。
不知为何,谢春酌被他看着,总有种被揭穿了一切的错觉。
但怎么会呢?傅隐年什么都不知道啊。
退一万步说,就算知道了,也应该会找他算账,而不是还要把他带走吧?
谢春酌平稳呼吸,“你冷静一下,我哪里都不待,我回家。”
话音落下,谢春酌就看见傅隐年挑了挑唇,脸上似乎闪过讥讽。
下一秒,不等反应,拳风吹过脸颊,谢春酌眼一花,被推得往后退,身子倒在了另一个怀抱,他仰头,看见方助理冷淡的脸。
腰背抵着一只手,轻轻将他拨起,最后摁在他的脊背上,手指落在了那条窄窄的凹陷线内。
薄而脆弱的线条,令人着迷。
谢春酌感觉到些许异样,他站稳后,立即离方助理远了几步,因为傅隐年的缘故,他看对方也变得不那么顺眼。
不过现在他也顾不了太多,傅隐年和元浮南在客厅里面大打出手,二人都是身形高大的男人,此时打得势均力敌,客厅沙发移位,茶几上摆放的花瓶和物件因为二人的动作滚落地面,摔得七零八碎。
他们就像是两只正在抢夺伴侣的雄兽,用最原始的打斗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轰——
一声巨响,元浮南摔在沙发上,将沙发撞得后推,整个人上半身靠在沙发上,下半身跌在地上,用手臂撑住身体,左侧脸颊泛红微肿,唇角流下血液,显然是口腔内擦破了皮。
傅隐年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语气平静却轻蔑。
“人不该觊觎他人的珍宝。”傅隐年说,“我以为这是人人都能明白的道理,但是你好像并没有自知之明。”
元浮南嗤笑,撑着沙发,没有站起:“这句话应该是我要告诉你的。”
他注视着傅隐年,一身深蓝色的眼眸里满是冷意,随后又低下头莫名其妙地笑了声,扭头看向了蹙眉,企图上前阻止他们的谢春酌。
“宝贝,你知道,为什么他能够那么快地知道你所在的地点,赶来这里吗?”
谢春酌怔愣,“……不是问了我爸妈……”
“当然不是。”元浮南意味不明地笑,“你家来我这里,至少也要二十分钟,你觉得他怎么能去了你家之后,又迅速地赶到这里呢?”
傅隐年冷下脸,还未言语,元浮南忽然道:“榛子蛋糕。”
电光火石间,谢春酌犹如被一点灵光点通,他猛地看向傅隐年,说出答案:“你派人跟踪我?”
此话一出,谢春酌冷汗直冒,他不知道傅隐年是什么时候派人跟踪自己的,段驰呢?傅隐年知道他和段驰的事情吗?
应该不知道……不然傅隐年不会直接来找元浮南,而不是去收拾段驰。
谢春酌勉强稳住心绪,咬紧牙关,目光如炬地看着傅隐年,等待他给自己答复。
傅隐年静静地看着他,只说了一句:“你猜为什么元浮南会知道,我派人跟踪你?”
不是答案胜似答案,傅隐年承认了。
如高山轰塌,谢春酌浑身僵立无法动弹,他又看向了元浮南。
接通来电,引傅隐年发疯,将怀疑变成真相,元浮南的心思昭然若揭。
“因为他也一直在派人跟踪你。”傅隐年讥讽一笑,“从你上初中开始。你猜,他的房子里有没有密室,里面堆满了你的照片?”